的氛围下,龚霂也感到了切身了压力。
可到了此刻,他这个三当家能被宋明烛挑选出来担当如此重任,不凡之处也显露了出来。
他心中压力虽大,面上却并不慌乱。
他只是叹息道:
“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比你们更早投降而已。”
“???”
他这回答,惊得众沙匪心中陡然一紧。
他们相信,作为野狼寨的三当家,不可能用这种事开玩笑。
他敢当众这么说,那这基本就是真的。
可正因为这是真的,越发让周围之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野……野狼寨已经投……投降了?
怎……怎么可能!”
“你们大寨主难道不在寨中,被人趁虚而入?”
“野狼寨距离野狼峡如此之近,咱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什么势力能做到这种程度?!”
面对这一个又一个抛过来的问题,龚霂并没有逐一回答,他只是用“懂的都懂”的眼神,扫了周围众人一眼,反问道:
“什么势力能做到?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来回答吗?
你们以为,在这玄州境内,能悄无声息的便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的,除了那个,还能有哪个?”
这仿佛哑谜一般的含糊回答,却让众人心中都是一沉。
几乎同时,所有沙匪脑海中都浮出同一个答案。
董观。
除此之外,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而当他们心中生出此念之时,原本就不算强烈的抵抗之念,瞬间就被集散了大半。
“为……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般处心积虑的设计咱们?”
“难道有哪个不长眼的,弄了不该弄的人,犯了他的忌讳,让他迁怒到咱们所有人头上?”
“……”
众人不再怀疑眼前这批“神秘外敌”的身份,反而猜测起董观如此做的动机。
龚霂轻轻摇头,否掉了他们天马行空的种种猜测。
“你们都猜错了,他只是觉得我们碍眼,担心我们坏了他的事而已。”
“???”
众沙匪用疑惑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更有人直接道:“坏事?我们怎么敢去坏他的事!”
“不是现在,而是将来。”龚霂道。
这就不讲道理啊!
这和因为进屋迈左腿被杀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变着法子想要弄死我们吗?
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理由,反倒激起了许多沙匪骨子里的凶狠劲。
心中更是咬牙发狠的想,董观真这么不讲道理,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那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从他身上啃几块肉下来!
终究还是有沙匪更理智一些,认为董观不可能因这么荒唐的理由就这般乱动兵戈。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名炼髓后期的沙匪沉声问道。
龚霂叹了口气,道:“机敏点的,可能已经从他最近的一些动作看出了一些端倪。
说开了事情其实很简单,他马上就要对外州用兵,届时二州之内必然兵力空虚。
他担心到时候咱们在背后给他捣乱,坏了他在玄幽二州的基业,便决定先一步动手,将咱们这些隐患剔除掉。”
董观暗中的调兵遣将,早已进行了多时。
很多端倪都已在玄幽二州显露出来,不少沙匪都已或多或少的看到了一些。
原本他们没有往深处想,现在被龚霂一语点破,心中都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董观针对滴翠滩,以及其他商路节点的动作。
野狼寨如此干脆利落的跪地投降。
以及眼下这看似突然发生的这一切。
全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
所以,当此关头,要投降吗?
当明白内里原因之后,这甚至都不再是一个问题。
不然呢?
难道真要头铁到用自己的脑袋,去硬试一下董观那仔细打磨了数十年的刀锋?
看看野狼寨上下,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里。
人家没有拿出狮子搏兔之力,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大肆屠戮,而是用更多心思将大家驱赶到一起。
说明人家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并不是一心要置他们于死地。
这个时候若还想着要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那就太不识相,也太不聪明了。
而就在这时,估摸着龚霂已经大概完成了前期铺垫。
在经过短暂的对峙之后,宋明烛与铁狼二人不再藏于幕后,在对面一众沙匪紧张的目视之下现身。
宋明烛这个野狼寨的大寨主,周边沙匪圈中的最强者亲自现身,开口劝降。
铁狼同样是沙匪圈中的名人,也在数千双目光的注视之下,曝光了自己暗夜司副司长的身份。
这就像是十二级飓风一般,冲得一众沙匪心旌动摇。
而后,他还不待众沙匪心绪稳定下来,便对那配合他行动的十二名暗夜司探子一一点名,将他们从人群中唤了出来。
此前,这些探子虽然也都听说过铁狼之名,但以他们的层级,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