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若是真得了大前程,不论前程如何,都有一个基本盘。
武夫军事集团,就是这个基本盘,不论谁来,只要是自己人,都得发自内心认可这一点。
“嗯,好,都听苏郎的……”孟玉楼点着头,心中蜜蜜甜,便也是担忧无数,担忧苏武不喜杨宗铁,不喜是正常的,可不喜又该怎么办呢?
好在,自家苏郎似乎还挺喜欢宗铁,岂能不是心中蜜蜜甜?
只道苏郎真的好,兴许真是那个词,爱屋及乌。
茶水再递去,孟玉楼的眼神里,当真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苏武吃茶,也笑:“就吃这一盏了,吃多了晚间可睡不着……”
苏武其实就是随便一说,孟玉楼像是想到了别处去,连忙低头。
只待再来洗漱,那千多斤的拔步床自是要受武夫勇猛之苦。
只待这张拔步床叫苦不迭之后,那床上的两人还有那几分的温存。
有时候,女子愿多想,愿乱想。
此时有多少幸福,不免就会想来日……
便听孟玉楼慢慢开口:“苏郎……”
“嗯……”苏郎搂着人,闭着眼,还有几分回味。
“苏郎,奴家想与苏郎说一件事……”
“你说……”
“苏郎……”
“你说啊……”
“往后,若是……反正,苏郎记着奴家就是,奴家不求许多,只求苏郎总能记起来还有奴家……日夜盼着……”
孟玉楼话语不明,但苏武哪里能听不懂?
便只来答:“我一个军汉武夫,又不是人家那高门显贵,也没几分多余脸面要顾,若是来日我真开府开宅,你只管一起来就是……”
苏武只是军汉心思,大大咧咧,如今连个家宅都没置,想得那许多去?如果有一天,真需要置办一个宅子了,自也想着该有孟玉楼一席之地。
虽然养外室在这个时代多如牛毛,但苏武毕竟思想不一样,当真把人放在外面养着,还不如带回家去。
也如他自己说,他又不是什么高门显贵,更不是儒家士大夫,养外室还怕人诟病。
却是听得孟玉楼来答:“奴家不去……”
“嗯?怎么?”苏武一时意外,怎么还不去呢?
“奴家如何好去得……”孟玉楼又说。
“别人家三妻四妾一大群,我家还不行了?”苏武也问,他也闹不懂了。
“奴家自是不能去的,如此苏郎才能安心,也少许多烦忧。”孟玉楼又说着。
苏武只想,奇了怪了……
难道孟玉楼是以退为进?真想要一个所谓明媒正娶?
转头看看,孟玉楼也不是那般人……
那是为何?
“这事你怎么不听我的了?”苏武这么来问,便是孟玉楼一直以来,在苏武面前,都不会表达与苏武不同的意见。
“这事不能听苏郎的……”孟玉楼只这么来说。
“是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苏武也问。
“嗯,苏郎不懂呢……”
“那你说说,说得让我懂一懂……”苏武还真好奇,并不是生气或者怒火。
孟玉楼稍稍一抬头,近在咫尺,就是苏武的脸,她面色不是委屈,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理智与郑重其事。
只慢慢说来:“家宅安宁,便是好呢,就怕家宅不安,以往都想,奴家是个苦命人,但真说起来,其实并不苦命,吃得好穿得暖,日子其实富贵,都说,人便是不满足,有了这些,便想那些……其实奴家如今,满足呢……苏郎自是最好不过了,所以,苏郎不该有太多其他烦忧才是,奴家不是苦命人,苏郎才是苦命人……”
苏武一时听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却也听明白了,苏郎才是苦命人……苏武本不是矫情人,但这拔步床里说私语,这话听来,岂能不入心中?
“唉……以后再说吧……”苏武摇着头,知道孟玉楼心中有主见,想得多,只怕也想将来他苏武娶正妻有大妇之事了。
八字都还没一撇,苏武如今,也没想什么正妻大妇之事,却也知道,兴许,到时候,真是会有麻烦……
但苏武又说一语:“这辈子,既是这般缘分,那就是一辈子。”
苏武说得认真,不论怎么样,在孟玉楼这里,苏武是真的有一种温暖与幸福,既然得到了,那就不会对她不住,这点良心,怎么会没有?
忠也好,义也罢,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嗯……”孟玉楼只听得苏武这话,便有那一脸的安心与满足。
苏武亲得一口去,轻声耳边还有呢喃:“睡觉。”
早间,苏武又修了面,去了。
校场上从太阳未起,到太阳上到正中,都是热火朝天。
午间,各自散去,也还有零星汉子在加练,兴许是为了那份赏钱,兴许是为了每日或者每月的那点荣誉。
一间小屋,时迁石秀,时迁带了菜来,没有酒,因为时迁如今没钱,也还没领到第一个月的俸钱,买不起酒。
石秀能坐起来了……
却是两人正吃着,屋内走进来一个人,两人抬头一看,时迁连忙站起:“拜见武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