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那陆路后寨之兵马,可堪用?”
这事,苏武自己也是稍稍有些担忧,但也来说:“秦明索超张清,三人皆是猛将,我留有一千精锐在其中,还有我麾下谋士许贯忠在那里,我也交代了许多对应之策,当是无碍。”
“这就好!”张叔夜点头,也放心不少。
“倒是还有一事,要与两位相公商议。”苏武有私事了,这件私事,必须与二人通气,得说好,不然来日怕是大麻烦。
“你说……”张叔夜抬手。“二位相公有知,此番定是要尽剿贼寇,但贼寇之中……有些人,怎么说呢,有些人当真有技艺在身,我想在其中留得一些人来听用,便是此事。”
苏武尽量把话语说得委婉,把事情说小一点。
张叔夜与宗泽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立马答话。
苏武再说:“就好比那贼寇里的一彪水军,上次大败高太尉,着实不是寻常,即便是而今再来应对,也是麻烦得紧,也要宗老相公绞尽脑汁去想应对之策,这些人水上技艺非凡,若是招来听用,来日有效力之处,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就看两人频频对视,苏武也有些许担忧,怕张叔夜过于刚正,不允此事,毕竟真说起来,也涉及徇私枉法……
但若是苏武此时不说,来日被张叔夜自己发现了,那才麻烦,那就真成了徇私枉法。怕是到时候,这点交情都要没了。
君子有君子的好,君子也有君子的麻烦。
“二位相公……”苏武如此一语。
张叔夜叹一口气去,点点头:“我知你意,但国法不可不敬,罪大恶极之辈,岂能因为技艺脱罪而去?”
苏武心中已然有些失望了,只想着是不是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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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张叔夜又说:“若不是那罪大恶极之辈,不是那等奸淫掳掠杀人无数之徒,充军本就是重刑,便把这些人抓到济州府衙来,只管审了判了,判个东平府充军,也是办法……”
这话一听,苏武还能说什么呢?只管起身一礼:“拜谢张相公!”
“罢罢罢,我这可不是徇私枉法!真是那奸淫掳掠杀人无数之辈,自不可饶。”张叔夜如此一语。
“那是那是!”苏武连连点头。
这君子,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麻烦,好得不能再好了,不仅答应了事情,还给苏武出谋划策解决问题。
这么一来,许多人都见得光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只管都拉到济州府衙来判就是,都判个东平府充军,连那荣都可以拉来判一回,判完还自在了。
真是给苏武开了个大思路,要不说人还是要有见识有经验呢?
有时候就不是聪明与否的问题,就是这份见识与经验解决问题。
至于呼延灼,其实还简单许多,没有了高俅,枢密院童相公一纸公文,稍稍打个板子,比如降级处理,就降到苏武麾下来,也光明正大了,只待军功再升,岂能不是前程?
林冲也好说,如今真论罪责,他没什么了,他就是个逃犯而已,短暂从过贼,还杀过贼首王伦,后来脱离了贼寇,“逮”起来,也判个刺配东平府充军。
刺配之军,也是能升迁能当军官的,比如以往大宋战神狄青,他就是配军而起,功勋卓著之下,枢密院副使也当得。
真是思路一打开,一切都豁然开朗。
家有二老,如有二宝,眼前这两个老头,真宝贝。
苏武起身来拱手:“我请二位相公小酌几杯,如何?”
张叔夜摆着手:“不酌了……我倒是想私下里问你一件事……”
说着,张叔夜去看宗泽,宗泽便也起身:“那老夫到你这衙门里去走动走动……”
宗泽竟是真就起身而去,出门了。
苏武愣了愣,这是要问什么事?却也来答:“张相公只管说就是。”
张叔夜慢慢皱起眉头来,一时竟未开口。
苏武心中一紧,莫名觉得不太妙,却也不开口,只等着。
张叔夜沉默许久,期间一直长吁短叹,许久之后才慢慢开口:“我问这件事,你实话与我说……”
“张相公之问,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武答着,心中知道,真不妙了。
张叔夜再叹气:“唉……你说那高太尉,明明与梁山已然媾和勾结到了一处,那贼人自不会杀他,乱兵,其实早已不乱,战前就发了赏钱,战后一部一部都归拢了,发了粮食,便是一部一部送走了去,最后走的,也不是败兵,丝毫不乱……高太尉就这么被人杀了……”
苏武闻言,心中有些气馁,这事吧,苏武想过,谁都瞒得过,唯有有可能瞒不过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但苏武也知道,张叔夜没有真凭实据,全是逻辑分析。
张叔夜眼神看来,苏武一脸无辜:“张相公莫不是查到真凶了?”
张叔夜摇摇头:“敢做这般事的人,岂能留下蛛丝马迹去查?”
“朝廷来了公文训斥相公了?”苏武只管顾左右言他。
“倒也没有,子卿啊……”
“嗯?”
“你当真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