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要读书。后来高中给他送去了很贵的学校,他就更不肯接触家里的事情了,所以我父亲就一直让我打下手了,他说我要学会这些东西,以后帮助哥哥。”
“我学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哥哥,他好像连我以后要结婚离开家这件事都没考虑过。”
“那梵妮现在考虑过吗?”
“考虑过,我想找一个愿意帮我地男人和我结婚才行,我也需要一个能够一直陪伴我的助手。”梵妮直起身子:“不过,男人大概都不愿意做女人的助手吧,所以大概也不太好实现呢。”
纳兰迦似乎还没到理解这一点的年纪,他有点困惑,不过也没问。他总有很多不懂的事情,不过从来没什么好奇心,很多东西都是放一放就过去了,不会怎么当回事儿。这件事也是一样,他习惯了被梵妮指挥,梵妮说的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去打开灯,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除此之外十分的安静。父亲和母亲在家似乎也不怎么交流,今天这是没怎么工作,下班也早,不然梵妮早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即使不睡觉也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怎么跟家里人说话。
一家人就是勉强还住在一起的样子,彼此之间都蒙上了一层陌生。
家庭就这样的话,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期待的必要,还是朋友好一点,他们有共同话题,会互赠礼物,会一起出去玩,在一起很开心。
隔天早晨,梵妮把给父母的礼物拿了出来,就是两个信封,里面是现金,敷衍的让人头皮发麻。父亲没给她准备礼物,母亲倒是给她织了一件很薄的披肩:“在工作间用吧,下午的时候你坐在那里晒不到太阳也有点冷了。”她这样说。
梵妮接过披肩,又看了一眼父亲,他正在拆信封,看了一眼就把信封塞进了裤兜里,然后扶着楼梯上楼去了——随后是靠里一点的房间被打开的声音,他去了哥哥的房间。
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人渣呢?梵妮抿了抿嘴唇,觉得很不理解。她干脆站了起来:“走吧,纳兰迦,出去逛逛。”
这家里也确实压抑,纳兰迦也不想多呆,要不是梵妮在,他还不如一个人住在阁楼里自在。
圣诞节的街上乌央乌央的全都是人,天气还是那么好,气温也还是那么温和。
“我想看看雪,什么时候我能在圣诞节看到雪呢?”梵妮抱怨了一句,然后去买了两杯热红酒来喝。说实话,这纯纯是应景,却并不适宜,半杯下去俩人都是一脑门子汗,热的。
好在剩下半杯也晾凉了,喝着没那么让人为难了。
街上闲逛一天,买了一个新的门牌,买蛋糕的时候听说萨尔瓦托街那边新来的人是个叫做布加拉提的家伙,似乎人还不错,听说上午还跟他常去的餐厅老板交换了圣诞礼物,据说还一直带着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总之看起来有点奇怪的样子。涅罗先生已经被他赶走了——面包店老板的原话。不过梵妮觉得那似乎不应该称之为赶走,涅罗先生好像没什么不愿意,就像是接受了一次正常的工作调动一样。
——或许也就是这样,毕竟他们都是热情的人。
梵妮没纠结这些,她叫了一声:“纳兰迦选好了吗?我要结账了!”
“好——好好好——马上好——”纳兰迦显然还在纠结,然后手里两个盒子都被梵妮拿走了,她看了一眼,一盒是巧克力曲奇,一盒是提子软曲奇。
怪不得选不出来,给我我也选不出来。所以我选择都要。
这是纳兰迦眼中梵妮最高光的时刻之一了,她把两个盒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利落的掏出钱包付了账。你结账的时候真的很靓仔!
带着一堆甜品回到家,萨利太太已经在准备圣诞大餐了,比前一天还丰盛,连父亲都在别扭的用右手在剥洋葱皮。梵妮把买回来的新鲜章鱼和贝类放进水池,脱了外套就去帮忙了。
她真的什么都会,可是一想前一天她的话,纳兰迦也说不好这是好事坏事。他是完全没人管,他什么都不要做,当个只会吃的透明人就行,梵妮则是像这个家的仆人一样,谁都要伺候。
晚餐时间,四个人颇有些别扭的拉着手祈祷,萨利先生用不太伶俐的声音做主祷:“希望——来年,呃,来年,大家都身体健....健康。”
“一切顺利,感恩——呃——感恩上帝赐予我们的一切,要每一天都....”
纳兰迦右手拉着梵妮,左手和萨利太太牵在一起,他在想,或许到了春天还可以请梵妮陪他去一次游乐园,换个游乐园去玩更好了。要多学点东西,梵妮多给他开点工资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带梵妮去北边看雪,也很不错。
他完全走神了,不过大家似乎都在走神,说着祝福和感恩的话,但是萨利先生显然最思念的还是离家已经五六年的儿子。
祷告结束,梵妮抖了一下餐巾,铺在腿上,拿起刀叉,第一个去切开了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