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按照开学考成绩排位，苏乐没参加开学考，档案记0分。
“哟，这不是我们苏大学霸吗？怎么沦落到我们这来了啊！”
脚跟刚落地，卢志达的话音也跟着落下，周边响起笑声。
苏乐懒得理会他，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她没有拿出书本复习，而是趴在桌上闭眼养神。
昨晚她和林硕一块儿写作业，碰见个难题，两人一直讨论到晚上十一点，苏乐困得不行，得出答案后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要不是林硕叫她，她今天早上准睡过头。
上午的第一门考试是语文，提前半小时到考场，教室里一股早餐味，肉包、豆浆、油条什么都有，还有一碗浓厚的盗版北京炸酱面。
冬天冷，教室里窗户捂得严严实实，味儿散不出去，苏乐脑子晕，闻着更想吐。
“苏乐，外面有人找你。”
听到教室前门有人叫，苏乐反应迟钝的起身走出去。
眼睛半睁不睁，没看清一头撞人家怀里，后退着说了声抱歉，胳膊被轻轻抓住，苏乐睁眼，林硕站在她面前。
“不舒服？”
苏乐半眯着眼，“脑袋有点晕。”
一双温热的手背贴上额头，林硕的声音飘来，“苏乐，你发低烧了。”
“是吗？”苏乐伸手自己摸了摸，温度是有点低，她努了努鼻子，偏头打了个喷嚏，立马捂着鼻子退后一大步，紧贴在墙上，林硕往前，她伸出手臂，瓮声说：“离远点儿。”
“有口罩吗？”苏乐问。
“喝口，我去买一个回来。”林硕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手里跑出去。
昨天下了雨，今天早上淅淅沥沥还在下，不过这会儿停了，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土腥味，比教室里好闻多了，苏乐垂头，是薄荷水，早上林硕出门时泡的，说要给她提神用。
拧开瓶盖喝了口，清凉的薄荷味顺着喉咙传递，苏乐脑子清醒了点，可还是晕，弯腰蹲下。
她蹲着，目视前方，十一班旁边是片树林，再往里走点就是后门老王小卖部那。
树林里人影游动，每个人都步伐匆忙，其中一人的步子匆忙的像是赶着把一分一秒当做几分几十秒来用。
苏乐动了动腿，手撑着下巴看，林硕朝她跑来，擦肩而过一个又一个人，碰见迎面来的是女生，他会偏离石子路，一脚踩进泥土里，步子稍稍放慢。
林硕穿的是双白鞋，现在上面沾满了泥土，他没管，一口气跑到苏乐面前，苏乐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还不少。
一个口罩，一片退热贴，一个打湿了的毛巾，还有一颗塑料袋装的苹果。
老王什么时候卖的这么全了？
林硕蹲下，拆开口罩，手小心注意着没碰到口罩递给她，然后撕开退烧贴，垂眼示意，苏乐脑袋往前伸，林硕给她贴上。
他气息还有点不稳，“低烧吃退烧药对身体有影响，只能物理降温，我拿毛巾给你擦一下手心和脖子好不好？”
苏乐脑子晕的慌，迟疑了一分钟才听明白他的话，摇头站起来，“不用，马上要开考了，你赶紧回去。”
“行，”林硕不强迫，把苹果放她手里，“吃了再进去，洗过的，总归能提高免疫力，临时抱一下佛脚。”
苏乐握着手里的苹果，艰难抬头看他，笑了一声。
“笑什么？”
“没什么。”
路过的同学纷纷侧头看他们，苏乐没在意，吃完苹果正打算进班里扔垃圾，林硕拿过，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撑不了就不要勉强，及时跟监考老师说明情况，强撑反而会适得其反，听懂了吗？”
苏乐看他一脸紧张的样，闷声笑，“我知道了。”
远处监考老师拿着档案袋走来，是孔亮，意料之中的事，十一班都是些倒一倒二的泼皮小子，一般老师可镇不住他们，还得教务处主任亲自出马。
十一班叫苦连天，回回大考监考都是孔亮，他还每次领完卷子比其他老师先来一步，不进班，就在门口乱晃，吓的那群吃早餐的人拼命往嘴里塞包子，紧赶慢赶喝完最后一口豆浆。
孔亮走到他们面前，档案袋往胳肢窝一夹，双手背后，先是看了眼苏乐问：“发烧了？”
苏乐：“低烧，不严重。”
扭头看林硕，笑着问：“你在这考试？”
林硕：“不在。”
“不在你在这干嘛？！”变脸就在一瞬间，孔亮张嘴就教训，“马上考试了不知道啊！我记得你在一班考吧？横跨半个教学楼，你来这干什么？”
十一班挨着窗户的同学悄摸着探出脑袋，支起耳朵听。
孔亮后脑勺可能还有个眼睛，头都没回，“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要不要我进去给你看个仔细啊！”
窗户边的脑袋一溜烟缩了回去。
苏乐脑子本来还挺晕，被他这么两句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