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中,雪,絮絮地下着。
“好……好冷啊……”龚子卿打了一个哆嗦,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娘……”想起刚刚发生的种种,龚子卿忍不住再次落下了泪。他一瘸一拐的走向龚岚的尸体,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灵气。
他跪在龚岚的面前,用手抚摸着龚岚那已经结霜的脸颊,失声痛哭了起来。
…………
壬家府的高楼中,一间幽暗且精致的房间内。
“一群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也能失败?”壬月身着一件红毛裘衣,戴着一顶绣花金发冠,红色面纱下是愤怒的表情。她站在窗前,一双深邃如湖水般的眼睛,眺望着府外的繁华市井。
她的身后,跪着九名黑衣人,叶良靠在墙边,双手抱在黑漆漆的胸前,脸上还有着血迹。
面对壬月的怒火,九名黑衣人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韩禄呢?”壬月转过身来,冷眼看向叶良,询问道。
“被那废物捏爆了心脏,身死道消了。”叶良污脸侧向一旁淡淡的说道,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能被一个废物击败,那你又是什么?”壬月丝毫不给叶良面子,偏偏叶良还不能发作。
“那小子不知道怎么了,被韩禄用凤天珠击中后,不仅没死,反而跟变了个人一样,力量变得十分强大,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叶良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要不是不清楚情况,师父他也不会死!”叶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真有意思!没想到那个废物竟还有如此能力,韩禄的死,的确不怪你。那,凤天珠呢?”壬月再次问道,脸色逐渐变得阴冷。
叶良知道此时任何解释已是无用,搞不好还会对他发作,于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请壬小姐再给叶良一个机会,这一次我必将做好万全准备,必将凤天珠夺回,为韩老报仇!”
“罢了,凤天珠的事,就先放一放吧,我们的计划得进行下一步了。之后这段时间,你先去兵部,三王子是个麻烦,你得协助他们把他给解决了。”壬月再次看向窗外,不再看叶良,淡淡的说道。
“一切听从小姐安排!”叶良身形一转,消失在了房间内。
“你们也下去吧!这次不怪你们,但再有下次,就别活着回来见我了!”
“谢小姐!”壬月身后那九名黑衣人如释重负,赶紧离开了这里,不敢多待一秒。
“真麻烦!”壬月心里想着,将面纱摘下,露出了那粉红的玉唇。此时的她,眼里尽是天南郡国的夜景。
…………
第二天,清晨。
龚子卿把龚岚的尸体背到他那破败不堪的木屋前,徒手挖出了一个大坑,将龚岚放进去,用手捧起一堆堆土,缓缓的将她埋下。他那眼角里的泪水已经哭的干涸,但仍然润湿了眼眶。
在将最后一堆土埋下后,龚子卿又从木屋里翻找出一块大小刚好的木板,随后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龚岚之墓”四个血字,然后将木板插在了龚岚的坟前。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些加害过你的人,全都为你陪葬!”龚子卿眼神坚定,在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随后,龚子卿起身在木屋里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离开这里,前往云仪宗。
经过昨晚的一战,龚子卿发现自己的灵气在缓缓的逆向运转,并且,能够调动这股力量。于是,他拿出龚岚先前悄悄还给他的神光,开始尝试炼化。
好在,这次炼化十分顺利,神光蕴养着他的天地灵根,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
雪,已经停了,清晨的暖阳照耀在他污垢的脸上。“那么,出发吧,去云仪宗!”
前一个月,云仪宗举办了第一批招生考核,而叶良正是在那时候通过了考核,被韩禄收为徒弟,成为了东门内门弟子。而最近几天,云仪宗在着手准备举办第二批招生考核。
往往,第一批招生考核落榜的武者或是没来的及参加第一批招生考核的武者,会选择参加第二批招生考核。而相对于第一批招生考核来说,第二批招生考核更加的简单。
来到王城之中,大街上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热闹。人们都在拆除祭祀所用的道具,装饰等,大多数人都在唉声叹气,这让龚子卿很是不解。
在龚子卿六岁的时候,雪灵祭祀足足举办了三天,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活动。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举行游行唱戏才对,怎么一个个都在准备收尾?
龚子卿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汤面的香味,闻得龚子卿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他从破旧的衣服上摸索着,翻找出来四个铜板。“先去吃顿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参加考核。”龚子卿心里想着,走进了旁边的茶栈,点了一碗鲜汤面,坐在在桌子上,一个人喝起免费的茶水来。
第二批考核的时间是正午十二时,此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