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好久不见。”
白色僧袍的和尚从空中落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只可惜那双星眸泛着灰白，无神地看向琳琅的方向。
琳琅冷笑，一挥手便朝和尚攻去。红色的剑光在夜色下带着不祥，银白的剑尖饱含杀意直直地刺向屹立不动的和尚。
剑尖离和尚眉心只余一寸，金色的佛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琳琅的攻击。
“师父！”
和尚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琳琅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一脸紧张地看向他们。
琳琅眼中越发冰冷，收起剑落在了临清身边。少女被琳琅的眼神吓到，怯怯地躲在了和尚身后。
“和尚，你不是说过，妖都该杀吗？怎么，如今眼瞎了，心也盲了?连妖也能养在身边了？”
琳琅的声音中满是嘲讽，少女不明所以，看了看满眼冰冷的琳琅，扭头看向没有变化的和尚。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
见和尚避而不答，琳琅冷笑一声右手微勾。
“师父！”
琳琅揪着和尚的衣襟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眸，只可惜里面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
少女紧张地看着琳琅，害怕她伤害师父。她想冲过去，可是自己法力低微，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能紧张地站在原地。
“赶尽杀绝?”
琳琅的声音中满是讥讽，和尚面不改色，只垂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动，再看去又是一片平静。
琳琅看了良久，冷冷地将和尚推开。见他稳稳站住脚，冷笑一声掏出帕子擦着白皙的手指。
“他当初自己发誓的，我不过是帮他应了誓言罢了。”
“你这样容易沾染上因果。”
琳琅无所谓地笑着，随手将帕子扔在地上。
“又不是我杀的他，与我何干?”
金光一闪，琳琅便带着临清离开了。原地只剩下一块飘忽的手帕，慢慢落在了地面。
蛇窟里只剩下了无生息的徐云蹊，蛄蛹的蛇群让走过来的少女浑身一僵，微微皱眉说道。
“那女子也太残忍了！竟然将他这样害死！”
少女感觉周围越发的冷了，抖了抖身子，连忙跟上转身离去的和尚。
“师父，你等等我啊～”
莺娘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借着月色寻找着徐云蹊的身影。
“这姓徐的跑得可真快！”
她今天本想装鬼吓他，趁他害怕准备一刀捅死他。谁知道他跑得这么快，她刚追出来便没了影子。
莺娘跺了跺脚，正准备离开，便看到不远处的坑洞。福至心灵地凑过去一看，吓得瘫坐在地上。
月色下约一丈宽的大坑中满是嘶嘶吐着舌头的毒蛇，徐云蹊早就被咬的没有生息。可那些毒蛇还是执着去啃食他的心脏，尸体的胸膛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骨骼清晰可见。
莺娘白着脸见那些蛇没有往上爬的意思，渐渐心定下来。莺娘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不知何时这里竟有了这个蛇窟，只道是苍天有眼。
冷笑着站起身，莺娘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不再去看那残缺的尸体。
干干净净的地面只有摇曳的绿草，坑洞旁的海棠树舒展着枝丫。上面的海棠花开得正好，风吹过，落下粉色的花瓣。花瓣落在男子空洞的眼眶，卷起地上的薄尘，将花瓣吹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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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阳光随着打开的房门溜进暗沉沉的房间，不过几息便恢复黑暗。浓重的血腥味在暗房里凝聚不散，微弱的烛光越来越近，引得俪娘睫毛微动。
“当真是下贱胚子，命真硬。”
张员外挑起俪娘的下巴看着女子满是血污的脸，看着他眼中的嘲讽俪娘狠狠地啐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张员外嫌恶地后退，俪娘大声地笑着。笑得浑身的伤口发疼，笑得张员外脸色越发难看。
“贱人！！”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让张员外病态地笑出声，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又被张员外舔舐干净。
看着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的俪娘，张员外用鞭子挑起女子的下巴。
“你说说，这人怎么总是犯贱呢？好好的活着不好吗？偏要寻死?”
俪娘喘息着，连肺部都是疼的。她眼中满是嘲讽地看着故作深情的男子，曾几何时，她也被这眼中的深情所欺骗。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所以她不想看到月娘也像她一样被他欺骗，玩弄，最后成了他的工具。
“像你这种没有人性的混蛋，又怎么会懂？”
俪娘冷笑着，对此张员外不置可否。
“人性?你的人性救得了你吗？”
张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