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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2 / 3)

门内沉默许久,半晌憋出一句话:“多嘴。”

“行行行,我多嘴,我多嘴行了吧,你快开门。”

门始终紧闭着。

沈缱背靠在门后,轻轻喘了一口气。汗滴顺着额角往下,坠入褶皱的衣衫中。

他面露无奈。

他这幅模样,如何敢见她。

门外月如琢门拍得却一声比一声紧促,仿佛一道催命的符咒。沈缱咬牙支起身,腿上疼痛却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他脑海里。

听见倒地的声音,月如琢大惊失色。

“不会被我气晕了吧?沈缱,你可别吓我!”他边说边飞身上墙,落地开门。

他抱着地上的人摇了摇。沈缱闭着眼,丝毫没有要清醒的征兆。

“坏了,真气晕了!”

愫愫走过去蹲下身,拂开他额边汗湿的碎发。

“别摇了,他是疼晕了。”

*

秋风嫋嫋,木叶随波而荡。

郎中掩上薄被,对两人道:“此疾已入骨髓,若想恢复如初,怕是难了。”

“如何才能治好?”

郎中摇摇头,叹道:“老夫无能,对此疾实在束手无策。不过,老夫的师弟在官府当差,医术比老夫高,也许能治上一治。”

月如琢黯淡的目光一亮:“那便速速将他请来。”

“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师弟有个毛病,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太守大人的话。”他为难地看了看两人的脸,“便是我亲自去说都不管用啊。”

月如琢神色略显复杂。

他瞥了眼愫愫,故作深沉咳了咳:“此事,倒是有些难办……”

难办?有太守之女在此,有何难办!

月如琢心里乐开了花,笑意荡漾地将郎中送出了门。

愫愫视线转到沈缱身上,

少年双眼微阖,青丝温顺地垂在肩上,眉间微微拢起,似乎连梦里都带了几分疼痛。

她前世做鬼的时候,连夜里都是醒着的。大抵是看沈缱的时候太长,便总觉一日太短。

愫愫指尖轻轻敲了下他脑袋。

“笨,前世死得不够,非要今生再搭上一条命吗?”

沈缱的事,愫愫并未打算瞒爹爹。

晚上,她便去了官府。

尽管她已多年未踏进官府,年岁大些的官员却都还认得她,连看粮仓的老伯都叫得出她的名字。

“姜伯,可曾见到我爹爹了?”

老人家和蔼一笑,指了指不远处:“听说都城里要来大官了,太守大人正等着呐!”

“大官?”愫愫笑道,“朗州可多少年都没来过一个大官了。”

“可不是嘛。”老人支着扫帚,也一同笑起来,“想来是今年咱们朗州收成好,皇帝陛下派人来嘉奖呢!”

“那便是好极了。”

作别了姜伯,愫愫径直入了大门。

官府的陈设仍是儿时记忆中的模样,今日或许擦过一遍,显得光洁可鉴。

赵玄言正在翻看州中财税账本,一抬眼便看见了自家女儿。他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

“爹爹。”

赵玄言立刻站起身。

“愫愫?今日怎么想着来找爹爹了?”

“今日是要找爹爹借个人。”

“官府的人?我给你寻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愫愫拉住他的衣袖,有些忐忑看着他:“爹爹可还记得,我前几日同你说的,上辈子救我的那位?”

赵玄言脸立刻绷紧,紧张看着愫愫:“怎么,他从上辈子来寻你了?就在官府里?”

“爹爹应当认识他。”

“我认识?”

他怎么不记得他还认识与愫愫年岁相仿的男子。

愫愫点点头。

“他是沈见月之子,沈缱。”

*

愫愫记不清她是何时从官府里出来的了,她记得爹爹看她的眼神。

他眼中的复杂与感慨,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想,或许爹爹是真的相信了她说的,她是个带着前世过往重来一世的人。

“愫愫啊,人生这一辈子,能得一知心人不易,这是你娘死后,我慢慢才懂得的道理。你如若真的心悦于他,便是个凡夫俗子,爹爹也许了。”

“当年爹爹最后悔的事,便是没能早些遇见你娘,白白挥霍了好多年的光景。你比爹爹幸运,在年少的时候便遇到了待你如生命的人。”

末了还加了一句:“爹爹听出愫愫你也喜欢她,趁着他年纪尚小,趁早定下。”

所以……

她去了一趟官府,人没请到不说,还让爹爹误以为她恨嫁?

翌日,郎中便亲自来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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