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跌在地上,被歹人狠狠砸进路边的花丛里。
电话还没有被挂断,可余意已被迷晕拖上车。
喻洲迟迟没听到回应,朝电话那头又问了几句,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一直朝电话对面喊着余意的名字,发了狠劲往来路疾奔,挂断后重拨余意的电话,反复几次,循着来电铃声四处寻找,终于在花丛里看到摔坏了屏幕的手机。
手机屏幕摔碎了,人不在。喻洲心里警报轰鸣,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他宁愿有危险的人是她,也不想将“失踪”“绑架”“拐卖”“歹徒”等和意外挂钩的字眼和她联系在一起。可现在社会新闻上这样的案件层出不穷,谁也无法想象苦难会在哪一刻爆发。
人贩子?仇家?债主?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和结果都在喻洲脑子里快速地过滤了一遍。每一个预设的起因和结果都令喻洲不寒而栗,他绝对不能失去她,也绝不能看到她受到伤害,一点都不可以。他要找到她,以最快的速度。
强迫自己冷静的喻洲拨通了报警电话,不到几秒,电话里传来警察询问的声音。喻洲很快梳理好余意的外貌体征,出事的时间地点和事情经过,等待警方援助的时刻,喻洲又打了一个电话。
“帮我把所有能用的人都调过来,找人。余意,女,十七岁,杏色开衫搭粉色长裙……”
冷静说了一长串话,喻洲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喻洲只觉得自己像个僵硬的傀儡一样,没有了灵魂。
铺天盖地的担心和害怕像是要将他淹没,但他要冷静,他要找到她,要看到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她。
就近打了车,他给了司机一张面额很大的银行卡,并且出示了自己刚考不久的驾驶证,礼貌说希望买下这辆车,其他事宜稍后沟通。
司机喜滋滋地同意后,喻洲开上车就消失在视野里。
以惊人的车速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喻洲以余意消失的地点为中心展开寻找。
很快,警方的人和喻洲的人都到了。
一时之间,警车和几十辆宾利在城市驰行。
喻洲高度警惕地注视着助理发来的城市道路监控和路边的每一辆车。
当他看到某辆车窗紧闭的面包车车轮上沾着落叶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再仔细看后座窗边的轮廓和驾驶座上的司机,一身黑皮衣,虽然戴着口罩但像极了在校门口鬼鬼祟祟的人……无论如何,宁愿搞错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喻洲一直没有挂断警方的电话,报出了面包车的车牌号,“第一辆警车左前方灰色面包车,可疑。”
给警方发出示意后,警车很快将面包车围堵起来。
歹徒还欲开车再逃,一辆辆宾利车加入包围圈,将面包车团团围住,很快,歹徒束手就擒。
余意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喻洲。
喻洲很快凑过来,“醒了。头晕吗?感觉有什么不适吗?医生说等你醒了可以做药物检查,看有没有中其他的药……”语速很快,还没说完,就被余意握住了手。
余意没有听错,喻洲的尾音在颤,手也在颤,他在紧张她。
“喻洲,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你别后怕。”余意轻轻握住喻洲的手,表示安慰,很快又放开。
“我记得打电话给你之后,有人用放了迷药的抹布捂住了我的口鼻,把我药晕了。后面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看到你在病房里守着我。”
喻洲三言两语把事件概括了,声音很平淡。
余意听完只觉得如果不是先前醒来看到了他的紧张,恐怕会觉得面前这人是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安危。
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真的很有欺骗性。
可是,心里应该波涛汹涌了吧。不然怎么会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就跑回去找自己,且不说找的过程,就只在床边寸步不离就已经可以体现关心和在意了。
他喜欢的会是自己吗?余意不自控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