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了。苏予辞接过了话,微微一笑:“亓官道友说得极是,这事想必冯城主自有定夺,我们还是不要过分干预的为好。”
至于为何不直接说与各自的师长,有那个必要吗?怎么看,也不过一件小事,任谁都不会多此一举,能费心替他们解了蛊虫已经可以赞得上一句助人为乐了。
他们是道宗仙门,又不是什么官府衙门,什么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要问、都要管。
即便是正常流程禀告上去,放在卷蛛浩繁的事务里,处理的弟子想来也不会多看一眼。
再说,除了各自的辖地,宗门世家的手通常不会伸得太长,否则,岂不是直接撕破脸皮,不给其他地方掌权者留一点情面?尤其是那些生性敏感多疑,又自诩高贵的皇族。所以若非玉河有一条灵脉,恐怕上宗不会多分给这地方一个眼神。虽然想法目的不同,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漠视。至于后续发展如何,会不会死人,既怪罪不到他们头上,又和他们有甚干系?
他们是同类。
天生冷血无情,极端自我。
死亡,于他们而言,理所当然。
哪怕性情再迥异,伪装得再好,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他们,一旦遇上了,那恶臭污浊的气味是一点也遮不住。
有趣的是,明明彼此都知道对方不是个正常人,却还要继续装模作样地端着,维持个人样,想来,也就只有他们能这般心无芥蒂了。“噢,对了,"苏予辞心思一转,忽然又道,“我回来时刚好遇见了冯城主。他停顿了一下才娓娓叙来:“冯城主说,这几日状况百出麻烦我们许多,让他很是愧疚难安,便想着设宴款待,以此来弥补招待不周之处。”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彼此眼中看见了讽意,随后又各自别开了视线,恍若无事。
亓官绥看向窗边,薄唇抿着。
窗棂下的黄花梨木高几上,摆着一对青白色墨梅瓷瓶,里面斜插了几枝并非当季的艳红海棠,在升起的烟雾里半遮半掩。等紫金猊熏炉内的香烟渐渐燃尽,他收回视线,淡淡道:“何必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