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心惊,道:“你们李家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你这个太子就不用当了。”
李曜轻笑了一声:“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睡吧。”这一夜过后,宋秋瑟心里的想法有了转变。还行吧。
她足足难受了好些日子,才彻底将那一晚的后劲吃干净。不过自从她大婚过后,长安忽然就忙了许多。阚氏高昌的时辰马上抵达长安。
裴氏其中一脉也举家迁往长安了。
王家二女不太听话,不肯在院里安安分分呆着,往王贵妃的宫里走了好几回。
这其实是很合情理的事,王家儿女与王贵妃本就沾亲带故的,宫里的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和睦,能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皇上看了也觉得舒心。不过,宋秋瑟是不往王贵妃宫里去的。
太子的生母早亡,皇后之位仍空着。
王贵妃就算是代掌后宫,也不能以太子的生母自居。太子是正宫嫡出,稳坐东宫二十几年,即便是不买她的面子,她也没话说。宋秋瑟这个太子妃倒是也惬意,得空了就去沈贤妃宫里坐一坐,手谈几局,再聊几句岁月静好。
今日她去撷英宫坐到了晌午,算着太子也该回去了,于是便动身告辞。回到东宫之后,却见孟音的脸色不太好看。宋秋瑟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孟音欠身迎了她进门槛,道:“二位良娣方才带了人回来,说是娘家给的陪嫁。”
宋秋瑟点了点头,并无不妥,按规矩,她们本就可以携陪嫁进宫。孟音道:“其实是王贵妃给安排的人。”
宋秋瑟顿时明白了。
难怪孟音脸色不好看。
这是王贵妃开始名正言顺的往东宫里送眼线了。宋秋瑟看向王家姐妹的院子方向,只见那边天上飘起了两只蝴蝶纸鸢,飞的不高,只略超出房檐一角,互相追逐着,形影不离。宋秋瑟喃喃出声:“这王家姐妹的关系倒是很亲密啊。”孟音不愧是东宫最得力的女官,一听宋秋瑟这话,立刻晓得她的用意,当下便将王家二女的身世细细说了一遍。
“她们的父亲已经不在官场了,而是在徽州从商,不过靠着王氏旁支这层身份,累积了丰厚的家业。她们姐妹俩只差了一岁,虽对外称是亲姐妹,其实并非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王妁的娘是正妻,而王娉的娘是妾,只是妾死的早,这个女儿便被正妻当亲生的一样养大,名字也记在正妻膝下。”宋秋瑟:“王家为什么会选中她们,一定有考量的吧。”她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孟音微笑:“他们家在徽州经营的是盐,他们是王氏旁支中与长安联系最紧密的,也是实力最雄厚的。”
宋秋瑟:“看来是利益相关啊。”
牵扯到盐,那就意味着牵扯到前朝,果然,太子手下没有废棋,这些人和事慢慢都连到一块去了。
宋秋瑟望着那两只紧密相贴的纸鸢,轻声道:“那就从细微之处着手吧。”太子一直未归。
宋秋瑟让宛禾去将王家二女请来。
她在房中细细品了一盏茶,等到人来。
王家二女对这位太子妃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好相处,此刻心里难免惴惴不安,不知今日所谓何事,也不知是不是要找由头磋磨她们。姐妹二人穿着一样制式的衣裳,并肩一前一后迈进门槛,落座时,王妁在前,王娉在后。
宋秋瑟放下茶盏,开口说起正事:“今日请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商议。”王妁:“太子妃请吩咐。”
宋秋瑟微微一声轻叹,道:“你们自从进了东宫,还没有被太子临幸过吧。”
话毕,王家姐妹齐齐抬头,惊愕的看向宋秋瑟。门外孟音也惊了。
更要命的是,这一句话正好赶在太子回来的档口。孟音一抬眼,看见太子站在面前,一张脸渐渐地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