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穹从灶膛那边走到墙角,看的缸里结了一层冰,形成了一个很饱满的冰块。
他走南闯北见惯了这些,并不觉得稀奇,却也配合着将这块冰完整地取下来。
我搓着双手满怀期待地去接:“来来,我玩玩!”非常圆的一块冰,冻得很漂亮,我拿在手里冷得刺痛,但就舍不得放开,我打算拿出去逗大黄。
没等我走出灶房,转身就撞上顾遇水,这块圆冰嘎啦一声碎了。顾遇水后退一步:“你自己撞的。”
我戳穿他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贴我这么近!就等我撞上去。”“谁让你蠢,总不注意脚步声,偷袭你是百发百中的。"他戳我额头,发出恶劣笑声。
……“信不信我闪电五连鞭抽死你。
要不是看他和云覆雨熬了通宵守着伤患,我才懒得搭理他。被救治的酷哥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云覆雨将他安置在单独的房间里,昨晚顾遇水也有用内功帮助对方疗伤。
早饭是我准备的,除了硬菜不会做,其他的小菜已经很拿手了。吃饭的过程中我问了一下伤者的情况,云覆雨只说还要观察两天,如果过了今晚没有发热咳血,那就算是脱离危险。“他是中毒了吗?"这么古怪的情况,我也就这么猜测了。云覆雨摇头,“不是中毒,是一种武功造成的。”看我还有好奇的心心思,云覆雨便细细为我解释。“是独门武功,叫做金火裂纹掌,中了掌法的人就像筋脉被涨破一样痛苦,五脏六腑如被烧灼啃噬,奇痒无比。我接诊过不少这样的,去年有一人只可惜送来太晚,已无力回天。如果内力深厚,可以抵御这掌法,若是身子骨差一些,就是当场毙命,筋脉寸断。”
我吓得多吃两口饭,“那这是结仇还是江湖比试?”云覆雨:“要是好奇,得等人醒了才能问。”顾遇水满不在乎地下判断:“肯定是结仇,会金火裂纹掌的就一个,很多年前是从天明神教脱离出去自己单干的,杀人如麻哦。”云覆雨:“你怎么知道。”
顾遇水抛了个媚眼:“徒儿消息灵通~”
他不会又在鬼扯吧,但是骗这个又有什么意义?不不,顾遇水算是个乐子人,骗人得到快乐,他就会骗。
保持着一定的怀疑,我吃完了这顿饭,真相还得等本人醒来了再问。看到云覆雨又往伤患的房间去,而顾遇水已经收拾打算出门,他还拉着李苍穹一块。
我跑过去喊住他,“老大,你去哪里?”
看到他想挠我的下巴,我一个脖子后缩,双下巴都暴露出来了,勉强躲开他的狗爪子。
“我和穹哥一起去找毒虫,你这么菜,就别跟着了。”我虽然菜,但我百毒不侵,李苍穹只吃了一些预防的药物,又没有身体防御,把他带过去挺坑兄弟的。而且我以为这小子要继续守着伤者,现在看起来是不打算再负责了。
“受伤的那个人怎么办?”
“师父看着。”
“姐姐都通宵了,你作为徒弟要是还有精神,应该给她分担。”“我是个稀烂的徒弟,不会心疼人。”
顾遇水将胳膊往我肩头一搭,“你睡得饱饱的,又这么热心,还是我的狗,替主人去守着?”
“我去就我去。"等你死了,我还给你守灵!想推开他转身,少年将我勾着,指着我的鼻子,“你守归守,但不要监守自盗。”
“大哥!我能对伤患做什么啊!”
“那可难说。”
……滚。
男人被收拾干净,包扎成了粽子,塞在温暖的被窝中,换洗的新衣服都放在床头。
一旦清理了脏污,那道从额头到眉骨的疤痕就格外显眼。仔细看,他的轮廓很分明,眉骨隆起,眼窝深陷,立体的五官真的很酷哥。收回打量的视线,我正儿八经地保证:“姐姐你去睡一会儿吧,我来守着,有情况我再去叫你。”
“行。”
也不和我客气,云覆雨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说道:“他现在是脱光的,里面只缠了纱布,你注意着他的保暖。”“哦,好的!”
那我肯定不能让被子露出一点肉,时刻掖好被角。屋内燃着炭火,我把窗户开得更敞亮,让空气流通。
坐在板凳上烤着火,拿着话本打发时间,偶尔看看对方的情况。发现男人嘴皮子干了,我就拿起温水,用纱布给他沾沾唇。话本也看不起了,吃肉吃腻了,我就放下书在门槛上远眺景色,再缓慢地做一套广播体操。
没人和我聊天还有点闷,我打坐练功打发时间,如今把心法背得滚瓜烂熟,可我这么深厚的内力,除了心法,应该有配套的招式才对吧。想不出来,要不去拿个红薯进来烤算了。刚从凳子上起身,我听到床上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我隔着一米远,“你醒了?你还好吗?”
酷哥挣扎着想要起身,他一动,被子就从光裸的身上往下滑,我连忙大喊:“慢着!你没穿衣服,会冷的!”
男人看清这里的布局,又看了看我,虽然僵着脸不说话,但他又躺回去不再乱动弹。
“你放心,我马上叫神医过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才不会像顾遇水那样心思多,很敞亮地讲完后,就跑去找云覆雨。等了一刻钟,我拉着她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