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姨,我娘干啥去呀?”
“姨也不知道。”
懵懵的两人思考一会,决定继续吃饭,厨房里又沉寂下来,只剩下碗筷碰撞和柴火燃烧的声音。
赵婶步伐飞快地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往刘书记家里去,不管不顾地。天色昏暗,路旁寂静,只有零星几个人走过。她到的时候,刘叔刚吃完饭,跟刘婶一道坐在火塘边烤火,瞧见她进来,愣了一瞬,惊讶地笑着开口招呼她坐下:“咋这会儿过来了?吃了没有,没吃就赵婶连连摇头,坐下向准备起身热饭的刘婶说:“不用不用,嫂子,我吃过了,今儿家里饭弄得早。”
不用他们开口问,她继续说道:“书记啊,明人不说暗话,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一听这话,刘叔脸上不甚赞同,打断她说道:“自家人还说这些,快说吧,啥事儿这么着急过来?”
刘婶坐回原位,也随声附和:“就是,我跟你大哥又不是外人,阿梅你有话就直说。”
“刘书记……”
刚开口便又被刘叔打断。
“这儿都是自家人,还喊这么生分。”
闻言,赵婶神情稍缓,语气也慢下来:“哥…我这会着急过来,是想求你办个事儿……
刘叔拿起火钳,鼓捣了两下火,尔后敲敲地面,随口问道。“啥呀?”
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停顿下来,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明自己的来意:“前两天我不是在养殖场那边,跟成月闹了点儿不愉快嘛?”“我呢,又拉不下这个脸去给人赔不是,正好明儿小兰给她送年礼,我就想跟着去,顺便说几句软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不是?”“又怕成月没消气不肯见我……成月尊敬哥你,要是你开口,肯定能好好把话说开。”
刘婶跟她关系好,见她如此委曲求全,便帮着说道:“那肯定,又不是啥大事儿,就是误会嘛,说开就好了,你说呢,老刘?”“你能我啥时候给你俩搭桥呢?”
见事情成功在即,赵婶乘胜追击:“要不……就明儿?正好小兰送年礼嘛,伸手不打笑脸人,成月再生气,也不会当着你的面翻脸。”他迟疑了一瞬,沉吟片刻后,点点头答应下来。赵婶脸上喜意尽显,跟刘叔商量好,等谢成月送年礼的时候,她们便也过去送年礼,到时候一切都好办了。
三人又闲聊了会,她便借口先回家,走时候的步伐比来时更轻快。他们夫妻俩送她出去后,回到火塘边,刘婶拾起杯子,朝着桌子去添茶,刘叔坐回原位,凝视着那把赵婶坐过的椅子。看了许久,他徐徐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刘婶端着茶杯过来,听见他叹气,有些好笑地问道:“咋了?”“没啥,就是,我只想着她不要太明显……刘叔笑了笑,接过茶喃喃地说道。
越说声音越小。
话到最后,刘婶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侧过头又问了一遍。他喝了口茶,摇摇头说:“没啥,我说挺好的,都是一村的人,和和气气地多好,别到时候闹得太难看。”
“可不是,要我说成月做的也不好,这事儿私下里说说就完了,干啥非得当着大家的面说…”
刘叔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许家老宅。
厨房里格外热闹。
两对夫妻,两位婶子,两个小孩儿,八个人凑在一间屋子,怎么着声音都不会太小。
现在嘛……
就更大了。
因为他们在打扑克。
牌是大哥大嫂从县里带回来的,崭新的,不是乡下火柴盒自制的粗劣纸牌。开打之前就说好,大家都各打各的,不组队,这样打起来不用顾忌那么多,随意一些。打法自然就是家喻户晓的斗地主。玩儿不大,只是图个乐子。
赢了留在桌上,输了就要下桌。
一伙人,老少皆有,为了几毛钱和桌上的位置拼尽全力,两夫妻下桌就站在一边看,两位婶子便坐在旁边唠嗑做点针线。“你刚要是出个对就赢了……”
“这不是没辙嘛?他手里要是有对子,我也输了,只能走单赌一赌,可惜…另一边硝烟四起。
“三到八,要不要?”
“过。”
“我要!五到十?”
“你出,我看看你出啥!”
热闹得很。
幸好两个小的已经睡着了,不然厨房里肯定会更加喧闹。牌打了一会。
两个长辈都有些困,纷纷退下牌桌回去睡觉。桌上就剩下他们两对夫妻,顾忌着时间,再加上牌打久了也没多大意思,又打了一会,他们便商量着散场了。
“好嘞,我跟你清完了,然后是……春哥。"跟谢成月结完,大嫂转头看向大哥,伸出手示意他给钱,"上一把你钱还没给我,来来来,给我。”大哥笑了笑,把手里的钱都递给她,语气轻松。“成,都给你。”
旁边的谢成月晃了一瞬神,随后也笑起来,看向许志秋,点点头说道:"算完钱了吧,那我俩就先走了,瑶瑶在侧间吧?”说完。
便跟着他起身。
大哥大嫂也跟着他们往院子里走。
厨房里就剩下一张摆着纸牌和茶水的桌子,还有一堆将熄的火。他们捎起沉睡着的自家闺女,在门口辞过大哥大嫂,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