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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冬(2 / 4)

妆店买的膏药,只是因为靳仰弛经常喜欢打球崴脚。崴脚了就算了,每一次还要装独脚鸡哭丧着一张脸,从教室大门口跳到教室末尾,然后再跳到她面前,用一种极尽委屈的语气,拧起一对浓墨重彩的眉,抱怨道:“那群二货不讲道德,打球撞人。”一次用这样的理由,杨桢自然而然就相信了,久了,就不管用了。杨桢总会翻过一页书,然后不咸不淡地看一眼他所谓的伤势,然后开口问他:“去医务室买药?”

靳仰弛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能不能一一”“不能。"杨桢知道他想干什么,利落地打断,让靳仰弛好不伤心。然后他就装着瘸腿出了教室门,等再回来的时候,伤势莫名其妙就好了。但也有时候是真的受了伤,所以杨桢的桌兜里常年放着跌打损伤的药。她就像是那个狼来了的故事里的村民,唯一不同的是,村民会在牧童第三次欺骗他的时候束手旁观,而杨桢会一次次义无反顾的做好准备,哪怕明知道是欺骗。想到靳仰弛,杨桢的心里总是会松快很多很多。连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也轻柔了很多,走廊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屋子里只亮着微光闪耀的一盏灯。但是当温从言靠近的时候,杨桢在屋子里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睡了吗,林林?"温从言的声音从屋子外传来,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放在往常,杨桢或许就忽略了,但是今天不一样。那种忽略不掉的心悸又来了,杨桢睫毛颤动着,咬了咬唇肉,出了声:“没有。”

屋子里一片安静,温从言陷入了沉默。杨桢不安地坐在行李箱一侧,手无力地垂下。除了温颂荷和温从言的吵架之外,有关龌龊的话题被二人压着声音,杨桢没有听清,她只明确地知道,她的哥哥不是亲生的,而他被卷进了母亲的利益游戏里。

而自己,也可能无意识地卷了进去,只是不知道充当什么角色?砝码?还是可以为了更高的利益随手脱手的劣等股票。杨桢不知道。

那道劲瘦单薄的身影在杨桢门口久久伫立,到现在温从言也不知道跟杨桢说什么好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温从言开了口,“早点睡,明天送你回北京。”杨桢没有想到都到了房门口,温从言也没有进来的意思。好在这样的局面正是她愿意看到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讷讷地点头:“好。”成田机场的广播正在播报他们的航班号。杨桢把登机牌对折又展开,纸缘在指腹压出一道苍白的线。温从言蹲下来帮她系鞋带时,她盯着他发旋中央那个小小的旋涡,发了好一会呆。

昨天那样的激烈争吵之后,母亲和哥哥明面上还是那么正常,平静地向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药。"母亲突然递来分装盒,小小的药片躺在格子里像碎月亮。杨桢怔了怔,收了过来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当年温颂荷这么轻易就答应杨桢来北京的要求,还有一个原因是,杨飞榕带着杨桢做了一次检查。

检查单上显示杨桢有着轻度的抑郁症,这张检查单最后没有到杨桢的手中。但因为温颂荷刻意将药名隐去,每次都是给她已经分装好的药,以保健品的名义让她照着医嘱吃,她结合自己身体的变化,隐隐能感觉到自己是什么病。或许是温颂荷不想让她担心自己的身体,又或许有什么其他的缘故,她也不想再想了。

“好。“杨桢乖巧地点了头,将分装盒拿了过来。下一秒她就将药片从里面拿出一颗,径直喂进了嘴里。她的反常让温从言下意识皱了眉,他觉得林林从会天从民居出发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眼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有些无精打采。

杨桢吞药时故意让胶囊黏在上颚。等温颂荷和温从言转身说话时,她舌尖一顶,白色小颗粒便被无声吐出,滑落到了地上。这招是和靳仰弛学的,他总把苦药藏在腮帮子内侧,医生一转身就吐进可乐罐,不是什么好习惯,杨桢还斥责过他好多次,没有想到也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也没有为什么,杨桢就是不想吃了,她不想再被控制了,就像温从言一样。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温从言,他正低着头用签字笔在纸巾上随手画着画,脸色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她们这一行人,可能没人脸色好看。

不知不觉,杨桢盯着温从言看了好一会,久到温从言都转过了脸,但是杨桢还是没有发现。

“林林?“温从言伸手要碰她额头,又在即将接触时蜷起手指,“你睫毛膏晕开了。”

杨桢随即就用手摸向自己的眼睛,温从言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她手刚摸上去,就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化妆,哪里来的睫毛膏晕开这一说?她有些疲倦,也没有去找温从言麻烦,懒懒地窝进了沙发里,一言不发。温从言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浅,他觉得杨桢十分不对劲。机场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温颂荷一行人已经上了飞机。“睡会儿。"温从言脱下大衣罩在杨桢的肩上。羊绒还带着他的体温,袖口有淡淡的墨水味。头等舱里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调整温度,也有最新的品牌的毛毯,温从言总是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杨桢没有反抗,任由他给自己盖上衣服。温颂荷和秦潇的座位就在旁边,看到温从言的动作,秦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但是温颂荷什么都没有说。身后似乎是外国人,在用流利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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