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想亲手毁了自己的机缘。
若是自己出手毁了,那心气得不顺很久很久.
唐啸宣闭目静坐,越是乱,他便越有静气,此时此刻他已将自己真正地摆到了国战君王的位置上,余下众生皆为手中棋子。
在知道夜随云背叛,妖族入侵后,他已经调集本族势力赶赴前线,同时派遣使者往古族联盟处求援。
而此时,对于拜火魔宗这件事,唐啸宣决定“掷个骰子”,一方面看一看这位他眼中的继承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另一方则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所以,他道:“唐寒,此魔婴原是本座机缘,本座是绝计不会自己出手,将之覆灭。但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本座打算让你出手。你如果能灭了拜火魔宗,那就灭,灭不了,也是命,如何?”
宋延行了行礼,道:“我这就去。”
唐啸宣道:“你且等喜公主来,她已破紫府后期,有她再侧,我才放心。”
宋延道:“我等不及。”
唐啸宣神色微动,着实生出了几分好奇。
这少年人如何的这般自信?
稍作停顿,唐啸宣唤了名紫府修士,陪同宋延,然后一并往拜火魔宗而去。
宋延一旦下了决定,就会立刻去做。
他和木裂阳没什么恩怨,只是他感觉魔僧的布局很可能有大半落在魔婴之上,他得去毁了。
至于到底在不在魔婴上,他并不确定。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既动了念,那木裂阳就得死。
对错,从来都不重要。
凄冷之雪狂落此国,惨红火焰静谧焚烧,烧着宗门弟子的生命,拜火者的生命
这火一传而远,甚至当年宋延还在西骧王境内时都能遇到。
他身化虹光,在一名紫府修士的陪伴下,飞速往拜火魔宗而去。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为什么提前了?”
“不!我不会提前!我怎么都不可能提前!”
“妖族,怎么还不来?战火,怎么还不来?”
秘境,漆黑旷野上,惨红火堆前,火纹布袍的男人赤足踏地,浑身因激动而颤抖。
他双手扯着头发,恍若疯癫般喃喃急语。
“一定是差了,差了点!就一点!”
木裂阳目眦欲裂,双瞳凸出,布满血丝。
陡然,他似有所感,快速离开秘境,绕过几个甬道,来到一处地下大厅。
早有弟子在那等候,见到木裂阳,弟子恭敬道了声:“师父寻我.”
话音还未落,木裂阳抬手猛抓,虚空中幽黑森冷鬼婴像陡然浮现,念头之力随手而延,一把抓住弟子。
弟子欲要挣扎,可却怎么都挣不脱。
木裂阳神色阴冷,厉声道:“别怪为师!要怪就怪唐啸宣!要不是他催的这么急促,为师一定会等你紫府境界巩固之后,再动手!”
“师父!师父!”
那弟子挣扎着,面露不敢置信之色。
要知道,木裂阳对他极其宠溺,几乎是从练玄境一手带上来的,亦师亦父,可如今出手却无比狠决,毫不留情。
木裂阳也不解释,五指虚握。
当年,他对这弟子好,一是为了获得其信任,二是为了养自己的护念。
人对猪好,不过是为了猪早日养肥,可以宰了吃肉。
又有什么错?
要不是他,这弟子早就死了!
“养你这么大,该报恩了!”
伴随着木裂阳冰冷的声音,鬼婴像狠狠握下。
我念的长久与持续性赋予了这种念头秘术不会如“杀念护念”忽起忽灭,故而能一直存在,其力量也自是远远不同。
之前,宋延受了蜂云浮屠瘴,便是抵御了很久很久,这才彻底消化。
那弟子瞬间晕去,木裂阳带着他,匆匆跑入秘境,然后以鬼婴像之手将其死死按入献祭之火中。
那弟子痛苦醒来,愤怒地咆哮着:“老贼!老贼!!”
木裂阳冷笑道:“不知感恩的狗东西,活该死!”
说罢,他目光凝聚在那惨红的献祭之火上,又是期盼,又是紧张。
待到那弟子彻底没了动静,他急忙盘膝坐下,运转《鬼婴真经》,深吸那惨红之火中游离出的红丝。
红丝一缕缕缠绕在漆黑鬼婴像上,彷如水底入棉花,慢慢渗入,也慢慢使得鬼婴像肌肤变暖变红,好像从死物变成活物。
数日后,木裂阳将完成了初步汲取,正要稍作歇息,忽的感到了外面的异常。
透过秘镜宝物,他看到了拜火魔宗上空迎来了一位熟悉面庞。
这竟是那位曾经短住过的二世祖!
那二世祖正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出来。
木裂阳神色急动,决定还是去看一看。
他离开秘境,化虹而起,浮于宗门上空,恭敬行礼道:“上使,好久不见,老夫对您甚是想念,来来来,老夫有.”
话音未落,宋延淡淡道:“离火化生阵的阵心在哪儿?”
木裂阳瞳孔紧缩,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旋即叹了口气道:“上使,何以至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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