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惊呼。他知道那血是怎样的味道,残留着的香气从他的味蕾一路往下,犬齿隐约又有些发痒。
无惨深吸了口气,勉强将那令人发疯的饥饿感压下去。若是再继续留下来,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再继续维持理智。于是,他转身大踏步离开了房间。和室之内,医师与玲子两人正围着沙理奈,关心着她的伤口,只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抬眼见到了此间的主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因此联想到其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玲子露出了自责的神色,“方才我看到的时候还只是擦伤,现在为什么…会这般严重。”
沙理奈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是我刚刚在进门的时候不小心又磕到了手。”
她知道玲子是在心疼她,可是在她的面前,沙理奈不能够说出实话。她知道她的父亲又病了,但这样的事情不能与其他人诉说,因为她知道父亲总会因为生病而不开心。
旁边,多纪修听到了她的回答,思索了一会之后,注视她露出了有些高深莫测的神色。
“玲子,还请你帮忙再去一趟诊疗所,再拿一些纱布可以吗?"医生说道,“我错判了情况,现在带过来的有些不够用。”“是我没有描述清楚。"玲子有些心烦意乱,她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去拿。玲子起身匆匆离开。
待和室的门被合上,这里便只剩下了医生与沙理奈两个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了吗?"多纪修问,“普通的摔伤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痕迹。”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为沙理奈的伤口清洗干净之后撒上药,为她包扎。医药箱里的纱布还有许多,使用起来完全没有捉襟见肘的样子,显然方才他只随口说了一个理由支开了玲子。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不小心摔倒了。"沙理奈回答道,她努力思考斟酌着词汇,医生是最了解无惨状况的人,所以她同样毫无保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给医生听。
在她的话音落下一会之后,医生沉默着将女孩手腕上包扎好的纱布打了个结。
“我知道了。"多纪修说,“抱歉,是我的药出了问题,才让若君对你做出伤害的举动。真是,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在产屋敷的家宅之中,只有沙理奈是他最亲近的孩子,然而,她却受到了他不想要看到的伤害。
他想,若是沙理奈的父亲不是无惨的话,她本应如同外面的姬君过得一样,受到精心的照顾,最大的烦恼可能只是没有买到时下流行的玩具。“医生不要道歉呀。"沙理奈摇头,她脸色因为失血少见的有些苍白,“我要谢谢医生,因为父亲比以前要开心了。”
医生并没有因为小孩子柔软的话语而宽慰。他心中酸涩,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金色的长发。<1
他想,或许自己当初并不该为了高额的报酬来接下为无惨医治的任务。因为,在见到女孩手上伤口的时候,医生便意识到,自己或许并没有治愈一名病人,而是亲手制造出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一个茹毛饮血的恶鬼。
在那日之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偶尔的时候,沙理奈夜半醒来,会发觉主殿的大门敞开,而本该在被褥之中沉眠的无惨不见踪影。
初次遇到这样状况的时候,沙理奈便蹲在门前等,等了一段时间便自己缩在门边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来,她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仿佛前夜的等待是她的一场模糊的梦。
北对整个寝殿造都被无惨命人安装上了厚重的帘幕,将白日可能的阳光全部严严实实地遮挡在外,全部的房间始终都一片漆黑。仆从之中暗暗流言这位长公子的性情愈发古怪。比起过去的时候,他们在无惨的面前更加噤若寒蝉,仿佛有除了权势地位之外的另外的东西在令人们潜意识感觉到不安。
料理所开始有了闹鬼的传说。开始是饲养的禽类在夜晚的时候无故消失,只留下了羽毛和些许血迹。
负责膳食的侍从最初以为是有人故意偷盗,于是派人守在了禽舍。但看守只说当夜看到了鬼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第二天清点数量发现少了一只鸡好在这样的情况只发生了寥寥几次,于是侍从只是被家司简单地斥责了玩忽职守,事情便被揭过。
药室之内。
沙理奈正站在旁边,看着医生在桌前作画。产屋敷家家主得知缺少药材之后,便让医生描述的那药物的样子,命仆从去寻找。只是,现在夏天都已经快要结束了,青色彼岸花的影子却一点都没有瞧见。偶尔有侍从带回来与医生描述之中相似的药草,也全部都不是正确答案。多纪修绞尽脑汁,试图回忆起医书上那朵药草细节上的模样,然而有些事情在越努力想的时候反而越难以想起来,就像是考场上忘记的知识在结束考试之后反而会想起来一样。
“果然还是不行。“医生将纸张卷起来丢到一旁,有些丧气地说道。他只记得些许这药草的功效,当其他的药草摆在面前他也能做出判断,但偏偏回想不起正确答案。
“那,如果把那本记载着青色彼岸花的医书找出来,是不是就好了?"沙理奈问道。
“那样的话,我需要回一趟故乡,之前我所学的大部分医书藏书都在我的家乡。"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