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出声。
沈窈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她是被雷声惊醒的。一醒来才发现身边没人,连浴室也没人,下意识地找了出来。察觉到下面开着灯,余光瞥见有人,她好奇询问。“这么晚还有客人吗?”
“没有。”
晏远舟没有半点犹豫,微不可查的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她的视线。“只是雨太大,庄园里出了点小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我现在就能陪姐姐回去睡觉了。”
后半句,他压低了声音,寂静的夜里,温柔得让人无法抵挡。沈窈睫毛轻颤,脸有些涨红,嗫嚅道“谁要你陪了。”她扭头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屋,生怕这家伙下一秒又要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
晏远舟弯起唇角,眼底蔓延开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余光瞥了眼楼下,才进了屋子。
大厅内,将从头到尾的事情收入眼底的医生有些唏嘘和震惊。真是活久见了。
他的神情很复杂,大概没见过晏远舟这样挑衅的。但更多的谴责他也没有,毕竞晏家才是他明面上的衣食父母。雨很大,即便是打着伞衣服也被淋湿了。
庄园内的司机很尽责的将他送到地方,并且将伞递给他。回到久违的家,不,现在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空荡荡的,窗旁的插花早就蔫了。
温玉成没开灯,漆黑的夜里,只有闪电和狂风的声音。他忽然想到,在他曾经因为学校的事情无法回家,这样恶劣的天气,阿窈一个人待着,是不是也很害怕。
只是这一切早就无从考证。
立秋,雨早停了,一夜降温,空气还泛着湿冷的寒意。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沈窈的心情很复杂,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手忽然被人捉住,是办理好事情过来的晏远舟。“怎么这么冷?”
晏远舟拧紧了眉头,握着她的手干脆塞进了自己的外套衣兜里。沈窈不太适应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她想收回手,晏远舟就默默看着她。“姐姐,我们不是夫妻吗?”
他说得无比自然,沈窈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要是说重了,他就会直勾勾的盯着她。
“难道姐姐得到我就不负责了吗?”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沈窈心一紧,怕他又说什么,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登机广播适时响起。
飞机起飞,整座城市逐渐缩小让她一览无余,最后被云层所遮挡。漂浮不定的心在逐渐安定,她想她会幸福的。不是爱情,是她对自己未来学业的自信。
她这次不会当个胆小鬼,属于沈窈人生的18岁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