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宫正殿的青铜香炉冒着袅袅青烟,帝辛把玩着手中的玉柄象牙梳,梳齿上还缠着几根妲己的乌发。
“来人!把大祭司的龟甲给本王扛过来!”
十二名侍卫哼哧哼哧抬来半人高的龟甲时,御厨总管已经跪在殿外抖得像筛糠。
御膳房顿时炸开了锅。
副厨举着青铜菜刀比划:“要不咱们把东海进贡的章鱼染成蓝色?把葡萄用桑葚汁泡紫?至于蚂蚁蜜糖……御花园不是有黄蜂巢吗?”
妲己捏着鼻子往后躲,髻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大王,臣妾突然想起昨日梦到凤凰说要食素……”
纣王摔碎了玉碗,汤汁溅在象牙屏风绘制的九尾狐眼睛上:“无趣!无趣!把这些都倒进酒池喂鳄鱼!”
“报——!”
他瞥见侍女正在擦拭屏风上的油渍,立刻痛心疾首地跺脚:“大王!上月修缮鹿台的民夫还在吃土,您怎能用东海贡品喂鳄鱼?”
比干的胡子气得翘起来:“老臣夜观星象,紫微星暗淡,荧惑守心……”
妲己眼波流转,忽然指着比干笑道:“听闻王叔有七窍玲珑心,不知能否解了这剩菜难题?”
纣王拍手大笑:“妙啊!传旨:谁能吃完这盘八爪海怪,赏贝币十枚!”
更倒霉的是个贪心的商贩,领了三份美食后蹲在茅房三天没出来。
妲己对着铜镜描眉,发现腰间的玉带又紧了一扣。
这些天纣王总爱捏着她的脸颊说“爱妃愈发珠圆玉润”,这话比说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可怕。
侍女们面面相觑。上次娘娘说要修仙,结果半夜偷吃炙羊肉撑得睡不着,还是大王亲自给她揉肚子。
听到妲己要绝食,他眼睛一亮:“快备车马!老夫要送娘娘一份大礼!”
妲己看着比干献上的“修仙法器”,朱唇微张:“王叔这是要本宫举鼎?”
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西伯侯的宠妃也在用……”
妲己举着哑铃的手抖如筛糠,麋鹿筋拉力器“啪”地弹回来,把她髻上的金凤钗打飞出去,正巧扎在端着冰镇梅汤进来的宫女裙摆上。
“哈哈哈!爱妃这是在练什么神功?”纣王抹了把脸上的梅子核。
妲己揉着酸痛的胳膊,指着纣王微微凸起的肚子:“大王要不要试试?臣妾一个人练好生无趣……”
比干在旁边数数:“九十七、九十八……哎呀大王手别抖,坚持住!”
三天后,纣王瘫在软榻上哀嚎:“孤的胳膊抬不起来了!快传巫医!”
比干抱着药箱进来,故意叹气:“老臣早说过要循序渐进,大王偏要加练。您看这玉肌膏,是用东海鲛人泪配的……”
纣王摸着重新变得紧实的肚皮,得意洋洋地展示给费仲看:“孤现在能拉开三石弓!”
箱子里是个青铜打造的跳舞毯,上面镶着五色宝石。
“妙啊!”纣王眼睛发亮,“此物比投壶有趣多了!”
当晚的夜宴变成了歌舞大会。
当比干悄悄调整机关,跳舞毯突然加速,纣王一个劈叉摔了个四仰八叉,冠冕上的玉珠滚得到处都是。
原来比干在机关里藏了艾草,浓烟中群臣抱头鼠窜。
混乱中比干扯着嗓子喊:“天降警示!望大王以苍生为念!”
次日清晨,侍卫发现鹿台下堆着几十车粟米。
话没说完,妲己拧着他耳朵娇嗔:“大王分明是怕再跳那个劳什子舞!”
从此朝歌城流传起新童谣:“纣王跳舞,神仙捂肚,王叔妙计,粟米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