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地转身，她抱着腿，靠在他椅子的侧边，这个角度她看不到他的脸，但他显然还在看她。
那是一种很有分量的目光，她后颈的肌肉因为他的注视而本能地抽动。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影子也是，似乎她背后的他也是一团黑雾凝聚成的暗影，里面翻涌着她不能理解的情绪。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要什么话都这么听。”“？”
露斯安不明所以地扭头，她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又叹了口气。“你还是转过去吧。”
…哦。”
真乖啊，莱欧斯利看着她的发顶，他当然注意到了她不自然地收紧的背脊一一对于战士而言，这样将后背留给他人是危险的，这是一种本能。他知道自己在生气，当然不是对她，是对自己，但自责是无法改变现状的，只是当理智被用于压抑其他情绪的时候，平日里被理性克制的冲动就会找到缝隙，封存于湖底的黑色杂质会得到释放，露出它张牙舞爪的本质来。不如做点什么吧，反正她也很乐意。<1
他能很轻易地将她揉在怀里，她战士的身躯一定能承受所有的欲|望，他还记得她几个小时以前如野兽般凶残的进攻性，那和她如今的乖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让他心底卑劣的本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拥抱，亲吻，还有占有。
将她涂抹上他的颜色，看着她在欢愉里如断折般后仰，她腰腹上有漂亮的线条，在欲|望里当然也能弯出优美的弧度，就像书上的插画一一她从白色的牛乳里仰起脸，蜜色的肌肤上滴落丰润粘稠的污浊，似乎那是一种源于他的恩赐。49做点什么吧，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刚洗过澡，皮肤看起来那么软而水润，他相信构成她的内部也一定如此软而水润，当她焦糖色的肌肤和嘴唇一样沾上赤念果的殷红，那也一定会如同灶熟的水果一样流出黏腻靡丽的花露来。
做点什么吧，他心头的躁动需要疏解……但是做点什么的话，她就不会那么看他了。
允许她留在办公室已经足够不道德，不管她十七还是十八都不能改变她是他手下的犯人的现实，而他需要的也并不是单纯的肉」体上的深入一一尽管他相信那能让他如今的压力得到美妙的疏解。
露水情缘和春风一度当然也很好，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那些。莱欧斯利闭上眼睛，将那些狂乱如夜雾的幻想重新封存在湖面之下，而她依然乖巧地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曾在妄想中掐住她柔韧的腰肢听她哭泣。“…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她在他视野里动了动，像沾了蜂蜜的白团子自己滚了滚，“我可以杀了他。”
“谁？"莱欧斯利问，然后他立刻想到了答案，“杜吉耶？”“你不想脏了手的话。”
她说，声音非常自然，就像她做过千百次一样，“我可以。”异质感又一次在她身上浮现了，莱欧斯利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这不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
她的背影写满了疑惑。
“这是我的问题……我并非自责，但确实是我的监管不力让杜吉耶钻了空子，而我在外界的传闻又让受害者认为我是个和杜吉耶相同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勇气找我来求助。我改变不了他们被伤害了的现实，也无法对他们的恐惧感同身受，这让我感到无力。”
莱欧斯利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无力。”“但是一一”
露斯安仰起脸，她眼里出现了他倒置的脸，然后她又把头低下去，“……我…我不觉得你，那个…”
她好像不知道她自己想说什么，莱欧斯利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然后他继续开口。
“并不是我吹嘘，在我接管这个梅洛彼得堡以后，只出现过两次异常死亡事件一一其中有一次还是你做的，而这种一一”他点了点办公桌上的报告，“大范围的恶性事件，还是在我刚上任的那两年里才出现过几次一一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你现在也很年轻。"她小声说。
“谢谢。“莱欧斯利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真是让人充满了自信的评价。露斯安抱着自己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说……你是不是，你好像不是单纯地在为这件事生气，你说的，你的人生里见过太多这样的腐肉一一”
背后的人没有回答。
“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
露斯安说，她又出现了四肢无法安放的感觉，所以她揪紧了身下的毯子，“那个那个，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噢，你的感觉没错。”
莱欧斯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的声线是平稳的，“一定要说的话，我的人生里确实见过这种人。”
他在这里顿了一下。
这是一段微妙的沉默。
“那你呢。"他说，“露斯安，你要用什么来交换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