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辈,“这里可是梅洛彼得堡,活在这的无非是令人不齿的犯人,你卖给我一些又能怎么样?难道你真的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注意你的言辞,杜吉耶。”
莱欧斯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是平静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那平静下显然封存着什么,“梅洛彼得堡限制的是活动,而不是精神,犯人不是我的私产和货币,他们的赎罪也不代表要变成恐惧的奴隶一一和你说这个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安抚地捏一捏露斯安的肩膀,在她谴责的目光里,将她拎到了身后,直面对方的枪口,他竞然抬手示意护卫不要上前。他甚至-一他甚至笑了。
露斯安见过这个笑容,那个时候在森林里,自律机关的电锯就在他的颈动脉旁边,他也是这样笑的。
“为什么不开枪?”
“你真的以为我怕你吗?”
杜吉耶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更深的潮红,他的瞳孔在眼眶里不断晃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只是个犯人,莱欧斯利,别装出正义使者的脸,你也就是个让人不齿的犯人!”
“啪”的一声。
血肉在眼前炸成一团红色。
杜吉耶愣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莱欧斯利,然后他木然地扭头,抬手-一他好像并没有理解,为什么被撕裂的是自己的手臂。“哎呀。"他身后的希格雯用很秀气的动作捂住嘴,“所以说,那柄枪其实坏掉了呀。”
可是你不肯听一一她看起来很沮丧地叹息。杜吉耶在颤抖,可能是疼痛,也可能是单纯地无法理解现状,而莱欧斯利的身影已经覆盖了他一一体型差是如此残酷,沾着血的枪落在地上,杜吉耶的双脚离开地面,无助地在空气里扑腾。
水光很淡,让莱欧斯利将他拎起来的画面模糊成深暗的黑色剪影,他身上的血滴答滴答地留在地上,让剪影里沾染了血的颜色。“我其实不乐意在自己的办公室这么做,但显然我的宽容带给了你一些错觉。”
他太仁慈了,露斯安在一旁咬住指尖,他竞然只是掐着杜吉耶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他分明能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在地上把头骨都摩擦出来,他甚至向希格雯确认,“他的生命体征平稳吗?”
“诶?唔……哎。”
小小的护士长垂垮下肩膀,看起来像是放弃了什么,“本来就是我不好,早知道就换一种药了……嗯,我知道了,我能确保他活下来。”公爵恍然的表情在这种场合下充满了诡异的压迫感,“喔,真是可靠的护士长,那可真是太谢谢了。”
“你……要做一一”
杜吉耶艰难地出声,“梅洛彼得堡、明令禁止私刑一一”他的话没能说完。
呼啸的风声,鲜血在空气里轮出一弯长长的弧,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一莱欧斯利将他掼在地上,从他的肩胛骨传来了清脆的断裂声。“可能有吧,那从今天起就没了。”
莱欧斯利轻描淡写地说,他的态度并不粗暴,他看着甚至还有一些风度,正是那种风度,让他身上野兽一般的进攻性充满了上位者的森然,狼王露出他的獠牙,并非为了进食,而是在对猎物展现他的权威,“【在梅洛彼得堡,规则只是用来束缚你们的工具,而′公爵'′想要杀谁,并不需要理由。)”
他笑起来,无关笑容的笑看起来更像是在撕碎反抗的猎物一一“一一当然也无需假他人之手。”
“你不要怕。”
希格雯很迅速地跑到了杜吉耶的身边,她稚童的脸上是安抚的神色,粉红的双眼像透亮的宝石,闪烁着水下不该有的明媚火彩,“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你死掉的哦。”
“带到禁闭室好好治。”
莱欧斯利颔首,“辛苦护士长,这么珍贵的人才可不能随便死了。”护士长一边答应,一边随着守卫一起离开。短暂的兵荒马乱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莱欧斯利,还有一一莱欧斯利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转脸,他的脸色淡淡的,似乎眼珠里的情绪也是淡的,但又足以倒映出露斯安绞紧手指的姿态。而她透亮的眼睛里倒映着他刚才因为发力而隆起的肌肉线条,当然还有他看起来平静的脸,以及脸上沾染的血。
他随手一抹,血迹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长痕,他“啧"了一声,对她偏了下头,不甚在意地扯了下嘴角一一那笑容有扑面而来的侵略性咬住她的喉咙。但他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一一你还打算听故事吗?"<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