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埋头细验,“不像是利器,好像是树枝石头一类的划伤。”“是死者在河中漂流时的剐蹭伤。"庾祺点头道。张达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瞅尸体,“仵作也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蹊跷,难道是我错想了,这人真是淹死的?”
惯常侦查凶案的人,一向有些直觉,庾祺看他一眼,拉开九鲤,自己俯身查,看一阵,索性歘一下将白布全部掀开。杜仲与九鲤皆猝不及防,忙侧过身去捂住眼睛。九鲤嚷道:“您怎么不预先说一声!”
庾祺看她一眼,继续沿下查看伤口,“但凡死人,比这可怕的样子还有。”慢慢查看到那头去,渐将额心微蹙,“这些伤没有收缩情状。”张达马上放开下巴,“收缩什么?”
他直起腰,又将白布盖至胸前,“人若受外伤,皮肤会因刺激而略微紧缩,伤口会有深浅不一的凝血状况。此人身上的伤口全没这种情形,应当是死后才被蹭破的皮肉。”
九鲤放下眼前的双手走来,“会不会是他掉进河里没一会就淹死了,尸体后在水流中漂浮,才剐了这些伤?”
庾祺稍思,点了点头,“有这可能。”
张达因问:“那确凿是淹死的?”
“的确是溺弊。"他又拉出尸体一只手给三人瞧,“从尸体的双手也能看得出来。”
九鲤盯着细瞅,益发觉得恶心,连声咂舌,一个男人家,偏留着两分长的指甲,指甲缝中又满是腌腊。她狠乜了两眼,“那绿油油的是什么?”“是河中的泥藻,他在水中拼命挣扎过,乱抓一气,自然指甲缝里就会抓些泥藻。"旋即吩咐杜仲,“仲儿,把指甲缝里的东西都挑出来,包在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