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悄悄将玉坠藏在枕头底下,手搭在青年肩上安抚道,“给我六个月时间……好不好?”
“半年?卿卿倒是很会算。”
猴急!
沈清棠咬了咬唇,又道,“五个月?”
“不行。”李长策绝不退让。
向来都是别人等他。
“这都不行?那免谈好了,反正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沈清棠说着,死死闭眼,像具尸体一般的躺着。
那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和决绝,一如当初被强娶进门,他掀开盖头的刹那。
空气里静默许久。
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那这场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哭着给他。
李长策终是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敛了气息道,“好,依你。”
“不过,你得答应让我每天都来你房间睡。”
沈清棠睁眼,微微蹙眉浅浅的考虑了下,不太情愿道,“好,但是你不许动手动脚的。”
“依你。”
沈清棠高兴,主动搂了搂他的脖子,摸着他的后脑勺笑道,“乖乖。”的小狼狗。
见她高兴,他作势将她翻身搂住,一瞬间俩人换成了女上.男下的体.位。
沈清棠的全身重量都搭在了他身上,就是最软的地方也与他胸口紧紧贴合。
她刚要起身,他摁住她的后脑,侧脸嗅着她颈窝的香气,竭尽全力克制了某处的躁动。
他嗓音缱绻,柔和道,“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睡吧。”
沈清棠有些沉溺在他的声音里,柔柔的,全是眷恋,很是好听。
她双手插进他两臂之下,调整了姿势。
可是她刚动了下,李长策收紧双手,一个侧身,修长的腿压在她的,立马变成了八爪鱼!
某个地方正好顶着她的*!!!
“别挨太紧,你离我远些……”她推搡着。
青年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沈清棠心头一震,狂压心跳,“怎、怎么不对了?”
她的手悄然往枕头缩去,却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李长策的手扣住她的掌心,“那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味道。”
不是吧?什么狗鼻子?
好不容易以退为进,稳住了这只小狼,现在还要暴露香气?
江行简那玉坠的味道其实不浓,顶多算是淡淡的,很好闻,也不令人讨厌。
他是怎么察觉的?
“你是怎么染上的?”
李长策从前在她身上闻到过,离得最近的一次便是新婚之夜那会,他在她身上刺字。
那味道跟阿兄很像,当时他没多想,只觉得这女人令人厌恶至极,厌恶到连味道都与那死去的阿兄极其相似。
直到她失忆后,他第一次抱着她入睡时,才发现她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只余一股淡淡的馨香。
“问你话呢。”
他掰过她的脸,唇轻轻碰着她柔嫩的脸蛋。
沈清棠摁下强烈的心跳,幸好着黑灯瞎火的,他看不清她慌张的神色。
她佯装委屈道,“什么什么味道,我身上只有香味,哪来的什么讨厌的味道。”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连同我的味道你也觉得讨厌?”
“既然如此,那你还抱着我干嘛?”
沈清棠挣脱他的怀抱,下一秒重新被拽了回去。
李长策蹭着她的脖子,语含不舍,“喜欢的。”
那声音听起来就跟曾经的江行简那般柔柔的,安下了她的心。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沈清棠都开始怀疑这两兄弟根本不是义的而是亲的。
说起情话来柔声缱绻,甚至同时做出过跟怀喜争风吃醋的反应。
虽然江行简那时只是玩笑消遣的说出来,可她能感受到他的不满,相较起来,没有李长策来得猛烈明显。
是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诶,江行简……
夜深人静,她开始有些emo。
没多久,她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再想着前任总觉得莫名不对劲。
甩了甩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专心睡觉。
青年的宽大掌心交握着她的手,正好压在那放有玉坠的枕头之上。
窗外虫鸣声四起。
少女呼吸清浅,睡意安详。
青年坐直身子,脸上的温存被冰冷替代。
他伸手摸进枕头底下,握了一个硬物取出,迎着暗淡的月光看清那坠子,里面镶着乌黑的颗粒,凑近鼻尖,一股淡然的药香袭来。
他余光瞥向熟睡的少女,再次移到玉坠上。
果然,她还留着阿兄给的东西。
这坠子他见过一次。
两年前新婚之夜,沈清棠被脱去衣衫,这玉坠就在她贴身小衣之下随着她的挣扎出现。
不过,上面怎的多了一道裂痕?
这东西诡异的很,一个玉坠还镶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不仅闻起来令人心生厌烦,久了还有些头痛。
他烦躁的将东西扔到矮榻上的衣服里。
远了之后,气味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