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会依旧早早开启,因着天气倒是极为不错,所以正兴帝也直接摆驾乾清门听政。
正兴帝在上边的御案后坐着,底下的一众王公大臣人等依照着秩序在底下站好。
旁边也还有都察院的御史们随时会纠仪的,若有举止不端的,待科道御史们记录下来,然后弹劾,便会有相应的处罚。
有些轻的是罚俸一个月,有些重的则直接是罚俸一年,甚至严重起来的时候就可能直接削职。
这大清八早的,人最是喜欢打哈欠了,不过贾环倒是忍着了,没有一点儿在家里时候的散漫。
虽然他并不怕罚着那一两个月的俸禄,不过这君前失仪到底是很丢印象分,这般也最是容易让正兴皇帝记恨的。
万一皇帝因此而直接给自己穿小鞋,这根本就找不到人说理去。
而且一般来说,翰林院这边的官员人等几乎很少会在朝会上有出现君前失仪的。
因为这个不仅是得罪皇帝,更可能是在翰林院抹黑。
这些文坛风骨之人最是爱惜名声的,向来也自视甚高,常自居文章和道德标杆的。
若是给这些人抹黑了,绝对要被好些翰林同僚人等所排挤的。
所以贾环这边也得规规矩矩地待着才好呢,因为他可不想被那些御史们弹劾了。
随着朝会开始,各部院的大小官员也依照着秩序一如往常进行着奏事。
各部门他们所奏报的事情不过是些部门琐事罢了,贾环在这儿也听习惯了,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的。
不过到都察院这边的时候,倒是又有人被弹劾了,还是个大官。
贾环也只听着左都御史方锶民道:“臣弹劾礼部右侍郎刘筠溢。
其在江南担任布政使期间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横征暴敛……
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恳请陛下降旨意惩治刘筠溢。”
布政使也是从二品的官员了,这个在地方也算是妥妥的大员,地位也仅次于地方巡抚(正二品)罢了。
看来如今儿这个事情可不简单,而且贾环前儿也才听说这个刘筠溢才封的礼部右侍郎呢,这会儿就被弹劾了。
正兴帝也拿着方锶民的题本一一看了起来,上边罗列着刘筠溢在任上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除了贪污受贿之外,这刘筠溢也还敢将着自己的手伸向了江南税收这一块,他可是在短短三年内足足贪污了近三百万两税银。
正兴帝看罢了这个题本,也是怒不可遏,当即喝道:“刘筠溢何在?”
闻言,刘筠溢当也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跪在了地上磕头道:“陛下,臣……臣有罪!”
“混账,罔顾朕对你的一片信任,封你为江南布政使,你竟然就干出了这般贪赃枉法的事情出来……”正兴帝此刻也是怒不可遏的。
“臣罪该万死……”刘筠溢也不敢扯谎,只在那儿磕头认罪着。
“你的确罪该万死,来人,押下去,打入大牢,着都察院、刑部等即日起快速审理清楚,”正兴帝此时也是气得够呛的。
很快,刘筠溢就直接被押解了下去,待都察院这边结束,接着又是其他部门的上来奏事。
待都奏完了事情之后,正兴帝才宣布下了朝会,贾环也回了南书房那边当值去了。
自然刘筠溢之事很快便传入了了南书房这边过来,南书房内也是议论纷纷的。
南书房的一些编修和检讨等官员偶尔也会充当一些纠仪的官员,所以知道一些政事也是再容易不过的。
“师弟,这次都察院弹劾刘筠溢你怎么看?”陆铭义跟着贾环问道。
“师兄,我坐着看!”贾环心想这般说的,不过他也知道陆铭义是正经人,倒也不好直接跟着他这么开玩笑。
“师兄,我觉得若是此番属实的话,那自是要狠狠惩治刘筠溢才好呢。
我们既是做这个官,到底也得多做一些为国为民之事才好,单单只为了自己取乐,那真真是枉读了圣贤书。”
“师弟所言在理,不瞒你说,师兄我也是这一般想的……”陆铭义也继续跟着贾环掰扯了起来。
五日后,刘筠溢的罪行也都查清楚了,正兴帝直接判了个抄家杀头的罪名。
当然也只杀着刘筠溢一个人而已,其余家眷或遣散或流放的也有。
锦衣军的人也直接在刘筠溢家里抄到了三百多万两银子,这个看来刘筠溢在任职布政使的时候真的没少贪墨。
待查抄完了刘家之后,正兴帝也在为着江南布政使一职的人选而犯愁呢。
毕竟如今刘筠溢这般人在江南那边干了几年竟是贪了这么多,难保下一个人去任职的时候不会多贪。
毕竟江南是大周最富庶之地,油水也是最多的。
所以在任职的人选中,正定帝总是有些犹豫不定的,他的真心是怕自己这边给用错了人,然后白白损失着自己的银两呢。
“父皇,您为何而发愁?”梁王到了养心殿来,也瞧见了正定帝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儿,不禁发问道。
“朕在愁着如今江南布政使的人选呢,你也知道江南那边被刘筠溢弄得怨声载道的。
朕也在愁着应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