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川也不禁老泪纵横。
当年霍邈在战场上替他挡刀,从此伤了右臂,这份人情,晏守川一直记到了今日,也一直想找机会偿还他的恩情。
他哪里想得到,霍邈竞然记恨了他这么多年,竞不惜投靠北雍,与虎狼为伍。
“啪啪啪!”
牢房外响起一阵拊掌声。
贺衍偕着桓峥,负手端立在牢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贺衍抿唇笑道:“精彩!精彩!霍大人和晏将军的兄弟之谊,还真是令贺某为之感动!”
霍邈愣了愣,“贺将军,您怎么来了?”
贺衍命人打开牢门,提步走了进来。
他走到晏守川面前,亲自解开了捆着晏守川的铁链,声音如同春风拂雪:“让晏将军受苦了。”
霍邈咬牙:“贺将军,您这是何意?”
贺衍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骤然变得狠厉:“来人!”“此人竞敢对晏将军不敬,将他给我带下去,严刑伺候!”这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得霍邈头晕目眩,“贺将军!属下可是您的人!要不是属下在荆州帮你们周旋,你们哪有这么容易抽身!您竞为了区区一个晏守川,要对我用刑一一贺将军……”
还没等他说完,贺衍身后的狱卒便走上前来,押住他的肩,把他的嘴堵上,拖了下去。
贺衍看向晏守川,对一旁的桓峥道:“还不快把晏将军扶下去,请太医来为晏将军治伤!”
桓峥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听了贺衍的话,命人将晏守川抬了出去。
待晏守川走后,贺衍才不急不徐地向地牢外走去,桓峥紧随其后。桓峥一头雾水:“将军,您这又是为何?霍邈不是我们的人吗?为何反倒将他关进去……”
贺衍缓缓回头,一片阴影自他山根处倾泄下来,显得那双眼眸愈发幽深。贺衍薄唇轻掀,“桓峥,霍邈到底是荆州的太守,为南邺皇帝效力了这么多年,终归是沾了南人的习气。此人反复无常,今日可以背弃南邺投靠我们,明日便可以改了主意,倒向南邺。”
“此人,万万不可轻信。”
桓峥仍是不解:“那霍邈投奔了我们,即使有心反悔,南邺皇帝也不会再信任他。将军为何非要了他的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