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还没有醒？”
他知道，这个问题无论是理查德，还是已被降智的艾乐芙都无法回答。
在虚无的尽头，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
她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猛然推开苏元：“好，好了，不用抱着我了。”
这丫头到底有多聪明啊，给她降智比在床上做一小时俯卧撑还累。
“还差一点，大概只比你聪明一个苏元的程度，S-006还没有注意到我。”
“不，其实你比正常人高一点，主要是理查德太蠢了。”
“我，我那是……好啦我认错啦，别一直提好嘛。”艾乐芙脸一红，“总之，我们得先想办法出去。”
“我有个猜想，S-006的位格实在太高了，哪怕是梦境里的祂，只要存在于此，我们就没法离开。”艾乐芙沉思道，“梦境就像是浴缸里的水，我们破碎梦境的时候就像在放水，等所有水流完后，就可以从排水口出去。”
搬动祂？
“或者，说不定可以想办法让祂自己走……啊！”艾乐芙忽然捂住脑袋，“智商彻底恢复了，呓语又来了，祂快注意到我了！”
“祂要是再看过来，我们所有人都得死！”艾乐芙尖叫道，“苏元，快帮帮……”
“不用降太低，让祂注意不到我的程度就行。”生怕自己又变成小孩要抱抱，艾乐芙连忙道。
脆弱的五转保护罩早已随着梦境的破灭消散，三人与其他人一同暴露在虚无之中。
理查德崩溃地抱头蹲地，苏元紧张地盯着这一幕，而艾乐芙则忽然道：“苏元，为了我好吗，对祂使用弱智攻击吧。”
“不会把祂惹毛吗？”苏元忍不住问道。
“会，我会把它碾死。”
“也会生气。”
“谢谢夸奖，但我的攻击对祂没用吧，就像我不可能感觉到细菌在攻击我一样。”
“但作为全知者，祂却是有性格的。比如祂喜爱天才，会将自己的全部知识无偿馈赠给天才们，只是这份馈赠对人类来说太过庞大而危险。”
苏元听完她的想法，忍不住扯动嘴角：“万一祂真的讨厌弱智，一眼把我瞪死了怎么办？”
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不过，苏元认可她的计划。
「弱智攻击：你可以说一段极端弱智、互相矛盾的话，令他人陷入逻辑漩涡之中，直到占据对方全部思维，令其大脑宕机短路，此技能对AI程序有特攻。」
上面那尊机械头算不算AI程序？
于是，他用尽全力，对准天上的S-006使用弱智攻击大喊：
“弱国无外交，那他们的外交部是干什么的？”
高天之上，S-006的神降忽然停了下来。
有效果！
那位一直沉默，仿佛自宇宙开端就漠然俯瞰世间一切的神祇，祂对苏元三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以二进制编码的形式，转换为知识涌入脑海，祂说——
“呃……”苏元微微一愣，“无敌的小艾同学，祂说得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她才蚌埠住道：“祂说……‘woc，弱智’”
还没等两人给出反应，天上的神又说话了。
“啊啊啊啊啊！”
高中时学一下午的智商就痛苦不堪，而现在的程度就相当于在一瞬之间学完一天的课程，简直是人间地狱！
梦，终于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