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出声。
在他坐席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三十岁男子颔首,只脚尖一动,就瞬间冲出厅房,连那虬髯大汉都没能拦下。
“好!好!”
见陈詹护卫有如此了得的身法,吐血的陈况狂笑,他将女儿陈曦小心放在一旁,再次鼓起精神,朝那虬髯大汉缠斗上去。
“上!一起上!拖到小丁回来!”
其他陈族宿老也怒吼一声,冲杀过去,和那群黄衣人打斗起来。
虽然一时间他们气势还尚可,但终究年老体衰,气血不足,最后还是被悍不畏死的黄衣人压了下去。
“这是……”
抬掌将一个黄衣人打得脑浆迸裂的陈况突然身躯一软,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这是毒?好厉害的毒。”
“正是,如果不是这毒,我们还难大摇大摆地进来呢。”那骄横少年声音又响起。
“下作!无耻!”
“老家伙,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到那叫什么小丁的玩意来给你们解围?”
那少年又笑。
陈况心中突然生起股不好预感,他鬼使神差抬起头,在厅房外的不远处,不知何时竟躺了具被剥皮的血尸。
血尸已看不出身前相貌,只是怀里还抱着个木匣。
匣里是一本古书和几枚古怪的符箓。
“小丁!”陈詹目眦欲裂。
陈况只觉得一时头脑发黑,手上动作慢了一瞬,被虬髯大汉一脚扫断了臂骨,跌飞出去,再难起身。
“喂,表弟,这小娘皮倒是水嫩。”
虬髯大汉又一挥手,将一个上前拦他的族老打得横飞,身躯在墙上撞成了血块。
他伸出蒲扇大手,将陈曦抓在掌心
“你和叔父在享用后,把她给我也玩玩如何?”
“你这粗胚只会食人,谁敢把她给你?不给!”
那少年又嘿嘿怪笑,声音飘忽无定,任由惶急中的陈詹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他的真身所在。
“你这坏小子愈发不可爱了。”
虬髯大汉嘟囔一声,他看向血尸怀里的木匣和符箓“那是甚玩意?带给叔父的话,能讨他欢心吗?”
“陈珩他爹留下的旁门左道,屁用没有!”
“哦。”
虬髯大汉失望应了一声。
这时两边打斗已没有悬念,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只剩寥寥几个如陈詹一样的族老,还在艰难抵御。
“咕……咕……”
虬髯大汉百无聊赖扫了眼,他看向手里的少女,那股少女身上的香气一缕一缕,让他忍不住食指大动。
“家父留下的旁门左道?”
这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传来。
厮杀中的两边人马一怔,远远的府门处,依稀有两匹白马,上面载着人。
“为何,我从没听过家父还有遗物留下?”
虬髯大汉脸色一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操起大刀就要掷出。
可他手刚抬到一半。
一根羽箭便突兀破空而来,将他头颅直接射穿。
血似爆开了的西瓜浆汁,被溅了满头满脸的陈曦目瞪口呆,连哭也哭不出来。
利箭穿空。
在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箭影中,一个个逃窜的黄衣人被轻描淡写射杀。
头颅爆开,红白之物淌了满地,腥臭难闻。
这极写意又极血腥的一幕让陈詹目瞪口呆,他看向府门处,双手忍不住颤抖。
“陈珩?你疯了!你怎敢这样杀我表哥!”
那骄横少年声音又响起,此刻少了猫抓老鼠似的从容,却添了几分惶急。
府门处。
陈珩淡淡看了身后一眼,那跟了他一路的狐裘大氅女子连忙会意,取了支羽箭在手,恭敬递给他。
“你藏得太差了。”
那双自幼抚琴的手指修长如玉,轻易将六石弓拉成满月,而掌心却未有丝毫颤动,如同万年无波的古潭。
天人弯弓。
箭光如电。
弓弦一声震响,一处的水榭楼头,随着吃痛声,便跌落下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