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价声,声声不息。
杨一木倒睡得安稳,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出门一看,院子里又站了几个人,都是提着口袋过来送鱼虾的。
方强他爸下班早,也在旁边帮着他们上秤,他妈和一三用布头在扎袋口。
杨一木想着两天没去旅社,账前面付清了,可东西放在那边,实在不放心,又回了趟旅社。
回来的时候,天刚黑下来。
院子里刚走了一波,方强老娘招呼大家赶紧进屋吃饭。
晚饭依然吃的干饭,一碗蒸蛋,一碗茨菇烧肉,一盆青菜汤,可把方兵高兴坏了,顿顿有肉,还上了蒸蛋,这小日子过得不赖,嘿嘿嘿……
方强他爸开了一瓶白酒,给杨一木、方强和竹竿面前一人倒了一杯。
杨一木推说不喝,方强他爸说:“年轻小伙子,哪能不喝酒?”但看见杨一木真的没碰,他也就没坚持让喝!
前世二零零三年那场疫情以后,杨一木靠着积累勉强咬牙挺过,可都是怕了,生意越来越惨淡,家里经济来源越来越少,到了二零零八年他彻底扛不住了。
生意没了、公司倒闭不说,还欠下银行六百多万,原材料供应商货款四百多万,以及亲戚朋友二百多万。
都说夫妻是同林的鸟,大难来了各自飞,果然老婆天天和他吵架。
为了避免后续起诉,房子被人收走,一家人流落街头。
杨一木选择和老婆离婚,房子、车子和手里仅有的一点钱全给了她和两个女儿。
当初商量好了,等事情了结,等把亲戚朋友私人借的钱还上,他们再复婚。
自己当回恶人,最起码妻女能有依靠,可仅仅过了不到三个月,她就结婚了,新郎是个矮胖子……
接连的打击,让他的人生进入了至暗时刻,可一切太迟了。
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还被那坏婆娘摆了一道,演了一场大戏,竟然没发现……
后来他堕落了,或者说连死的心都有了,天天酗酒买醉,以至现在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次买醉让他又重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