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宴的李云龙,接到命令时整个人都懵了。
“啥玩意儿?让老子去被服厂当厂长?跟那些娘们儿打交道?”
李云龙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电报,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气得在原地直跳脚,“他娘的!凭什么啊!老子刚打了大胜仗,不给嘉奖就算了,还把老子给撸了?老子不服!”
军令如山,不服也得服。
最终,李云龙只能骂骂咧咧地,把刚刚捂热乎的新一团交给了前来接手的丁伟,自己则苦着脸,打了个小包裹,真的去被服厂报到了。
处理完李云龙的事情后,总部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时,一名后勤部的参谋拿着一份文件,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报告首长,我们部队的医疗物资储备,已经严重不足了。”
他汇报道,“根据各部队上报的情况,伤药、绷带都非常紧缺,尤其是盘尼西林……我们总部的储备,只剩下不到二十支了。
很多重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都……”
参谋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副总指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比李云龙不听指挥还要让他揪心。武器装备可以缴获,但盘尼西林这种救命的神药,那是你有钱都买不到的战略物资。
“上次跟山西民团联系的那条线呢?”左副参谋长立刻问道。
“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
后勤参谋回答道,“但是……对方的回复是,他们的总团长苏耀阳,目前不在山西,正在前线指挥作战。一切关于物资交易的大宗事宜,都必须等他回来才能做决定。”
“前线指挥作战?”副总指挥皱起了眉头,“这个苏耀阳,还亲自上战场?”
“是的。”
参谋回答,“听说是在宜昌那边,跟日军的第六师团打起来了,规模非常大。
山西民团参谋长皮若愚上校说,他们现在所有的战略物资,都要优先供给宜昌前线,暂时无法对外出售,请我们谅解。”
指挥部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个消息,比刚才李云龙的事,更让人感到无力和沉重。
“第六师团啊……”
听到这个番号,左副参谋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凝重和惊叹。
盘踞在山西的日军第一军,下辖的大多是些二、三流之类的治安师团,亦或是重新组建的特设师团,就这样,已经把晋绥军、中央军、八路军以及各地武装给压制住。
而第六师团,那可是日本陆军在战前就存在的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甲种师团,精锐中的精锐,从南京一路打到武汉,手上沾满了中国军民的鲜血,凶名赫赫。
那个叫苏耀阳的年轻人,他的山西民团,居然已经发展到能跟这样的王牌师团,在正面战场上硬碰硬地打野战了吗?
“看来,我们都小瞧了这位小朋友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副总指挥,突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指挥部的沉寂。
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火气,反而多了一丝欣慰和感慨。
“确实是小瞧了。”
左副参谋长也跟着感叹道,“我原以为他只是个会做生意的后起之秀,没想到……这已经是一方诸侯了。”
“不过,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副总指挥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长江中游的宜昌位置,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像这样能打、敢打的部队越多,我们才越有希望,早日将这些狗娘养的日寇,全部赶出中国!”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精神一振。
左副参谋长重重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脸上的愁云再次聚集:“话是这么说,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宜昌打得再好,也解决不了我们眼前伤员缺药的难题。”
说到这里,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副总指挥说道:“老总,我记得上次听情报人员汇报说,那位苏团长的夫人,宋眉女士,好像就是他们山西民团野战医院的院长,而且医院总部,就设在离我们不远的五台县。”
“哦?”
副总指挥闻言,也来了兴趣。
“您说,既然我们找不到苏耀阳本人,那我们能不能……直接跟他的夫人联系一下?”
左副参谋长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毕竟是开医院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们也不白拿,钱买!先从她手里买一小批盘尼西林,应应急,怎么样?”
“这个……”
副总指挥沉吟了起来。
绕过丈夫直接找妻子,还是为了买人家的战略物资,这事说出去有些不好听啊。
但一想到那些因为缺少药品而在痛苦中死去的战士们,他的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
“可以试一下。”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目光变得坚定,“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伤员的病情,等不了!这件事,你马上去办!要快!”
“是!”
左副参-谋长精神一振,立刻立正敬礼,“我马上安排可靠的同志过去!”
两天后
五台县的山西民团野战医院里,宋眉刚刚结束了一台长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