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和六架战机败退了回来。”
“玉碎”这个词,如同重锤般砸在司令部里每一个日军军官的心上。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望向他们的司令官。
然而,筱冢义男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对于陆军航空兵的失败,他早已习惯了,毕竟这一年多来,他对于陆航屡战屡败的战绩早已习惯了。
他从来不会将战争胜负的希望,愚蠢地寄托在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陆航马粪身上。
他的希望,从始至终,都只寄托在他脚下这片坚实的土地,寄托在那些由无数帝国勇士的血汗,在过去几年里一寸寸修筑起来的坚固工事和钢铁防线上,寄托在他手中那数万精锐的、久经战阵的地面部队身上。
他强行压下内心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与不安,用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司令部里那些因恐惧而面无人色的下属,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慌什么?帝国陆军的荣耀,什么时候是靠天上的飞机来捍卫的了?”
他走到巨大的太原防御图前,用指挥棒重重地敲了敲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防御标识。
“命令各守备部队,立刻加强地面防御!所有一线阵地进入最高战备状态!炮兵部队做好反炮击准备,支那人的飞机,不过是给我们挠痒痒罢了!”
筱冢义男的镇定,如同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司令部里慌乱的人心。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那片已经被“清空”了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倔强和疯狂。
他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山西民团,能够仅凭一些飞在天上的铁皮罐头,就能占领他苦心经营数年、固若金汤的太原城!
…………
在距离太原城几十公里外,一处经过精心勘测、地势隐蔽的山谷中,一支庞大的车队卷着滚滚烟尘,紧急刹停。
车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军官从副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正是民团的第二炮团团长熊峻峰。
他落地后甚至来不及拍掉身上的尘土,便双手叉腰,对着刚刚停稳的车队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快!快快快!都他娘的给老子动起来!”
他指着前方那片被山体环抱的谷地,唾沫星子横飞,“所有单位,立刻架设炮兵阵地,并做好伪装。
防空营和步兵营的防御和防空阵地也必须同步架设好。
半个小时后……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八分之前,我要看到一个能立刻开火的、伪装完好的炮兵阵地!听到了没有!都给老子快点!”
“是!”
山谷中,上千名士兵齐声应诺,声震四野。
命令一下,整个车队瞬间就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战争机器。士兵们如同蚁群般从卡车上跳下,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沉重的卡车后挡板被“哐当”一声砸下,一门门狰狞的155毫米m1榴弹炮,在绞盘和士兵们的号子声中,被小心翼翼地从车上卸了下来。
这些重达数吨的钢铁巨兽,在士兵们手中却仿佛有了生命。
炮班的士兵们分工明确,有人用工兵铲飞快地在预定炮位上挖掘驻锄坑和轮胎坑。
有人则合力展开那两条粗壮的炮架,随着“咔哒”一声巨响,巨大的驻锄被狠狠地砸进土地里,将火炮从行军状态,变成了随时可以发射的战斗状态。
与此同时,防空营的士兵们正在阵地四周的高地上架设四联装的高射机枪和博福斯40毫米高炮,乌黑的炮口警惕地指向天空。
步兵营的士兵则在更外围构筑起了环形防御阵地,机枪、迫击炮和铁丝网,将整个炮兵阵地守护得如同铁桶一般。
巨大的伪装网被一张张展开,将整个山谷都笼罩在一片斑驳的阴影之下。
而整个阵地上,最考验人、也最震撼人心的,无疑是搬运炮弹的场景。
一名名上身赤裸、只穿着军裤和军靴的炮手,露出了古铜色、如同岗岩般结实的肌肉。
他们从弹药卡车上,将一个个沉重的木制弹药箱往下搬。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一枚155毫米高爆榴弹,连同发射药筒,少则四十五公斤,重则五十公斤,一个弹药箱里就只能装这么一枚宝贝疙瘩。
一辆卡车里,装载着少则几吨,多则十几吨的炮弹。
炮手们两人一组,咬着牙,青筋从脖子爆到手臂,将一个个弹药箱扛在肩上,步履沉重却迅速地运往各个炮位旁的弹药堆放点。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们黝黑的脊背上流下,在尘土中冲出道道沟壑。
任是铁打的汉子,这样高强度地搬完一车弹药后,也得累得像狗一样,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虽然士兵们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但没有人敢停下。
经过短暂的喘息后,他们又会立刻投入到下一轮的搬运中。
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军官的嘶吼、士兵的号子和碰撞声,
时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