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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1 / 4)

第33章写信

这个感慨严雪不是第一次有了,只是以前都在心里想想,还是头一次说出来。

主要以前两人交流不多,就算说话,也多是有事说事,完全没有说这些的气氛。倒是现在聊得变多了,偶尔也能开两句玩笑,话到了这里,严雪也就顺嘴说了。

没想到祁放竞然定定看着她,半响没说话。或许是15瓦的电灯泡不够明亮,又或许男人瞳仁生得太黑,严雪总觉得那双眼睛幽幽暗暗,有些让人分辨不清。

这就让人不那么舒服了,好像她这话又触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惹了他不快。

严雪瞬间没了谈话的兴致,眼也错开了,对方目光却始终凝着她,突然开口问:“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这严雪就有些搞不懂了,复又望回男人脸上。总不能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吧?

比如说他原本成绩挺好的,但跟她上辈子一样,因为家里的原因没能读完。又或者他成绩挺好的,也读完了高中,但正准备考大学的时候碰上了那几年,只能来了林场当工人……

从年龄上来说更像后者,从他父母双亡又和姑姑一家关系紧张上来说更像前者。

严雪也不是很敢确定,此刻祁放望着她,脑海里的想法却只有一个一一她不知道他还读过大学。

她竞然根本就不知道他读过大学!

就算两人断联前来往就已经很少了,一年都未必能有上一两封信,但他十四岁考上大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时严家还特地送过一份贺礼,是一支钢笔,把契书寄回给严家的时候,他还把东西也寄回去了。

除此之外,她当时也写过一封信祝贺他,总不能那封信是假的,严家根本没有告诉她吧?

严家又不可能那么早就预知到后面的一切,准备和他退婚……实在想不通,祁放望着严雪的目光也便愈发深邃探究,“你头有没有受过伤?”

话题转得太突然,严雪明显愣了下,才下意识摸摸右额上方,“你看到我头上有疤了?我还以为有头发挡着看不出来。”她的头竞然真的受过伤?

祁放起身过去,在严雪刚刚摸过的地方拨了拨,果然看到掩藏在头发下面一道寸许长的伤疤。

这让他不禁蹙紧眉,“怎么弄的?”

一面问,一面小心用指尖触了触,像是那里还没长好,现在依然会疼。严雪被他摸得有点痒,下意识偏了偏,“不小心在石头上磕的。”总不能说是因为跟大伯娘白秀珍争吵,被白秀珍推了下吧?她实在没有跟人诉苦的习惯,身边也没有个人可以让她诉苦。不管是上辈子的爸爸,还是这辈子的继刚,甚至奶奶,都比她更需要人关心,更需要人安慰。

严雪把被男人拨乱的头发又重新顺好,“挺吓人的吧?当时缝了好几针呢。也是我会摔,伤在头发里面,不然就要破相了。”她竞然还能笑得出来,还能不无庆幸地说,还好是伤在了头发里面……祁放感觉心里不太舒服,很不舒服,不自觉抿紧了唇,“你家里就没人管吗?”

“有啊,"严雪说,“继刚天天照顾我,给我擦手擦脸,喂水喂饭,还对着我的伤口吹吹。”

那时候她的记忆很混乱,都不知道自己是活在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也不知道疼的是伤口还是乱成浆糊的大脑。就知道有个小少年天天守着她,怕她冷怕她饿,怕她没气了半夜起来好几趟摸她的呼吸,怕她担心只敢等她睡着了偷偷抹眼泪……

严雪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泛起微笑,温暖的,好笑的,带着一点点怀念的。祁放却只觉得她故作坚强,“就只有继刚?”“不啊,还有奶奶。奶奶做的鲅鱼馅饺子可好吃了,可惜我当时头上有伤,不能吃,等能吃的时候大海市已经过了。”大海市是老家每年春天的三四月,那时候繁殖期快到了,鱼虾海鲜都会回流,又胖又鲜美。

严雪问祁放:“你喜欢吃咸鱼吗?老家那边的鲅鱼晒成咸鱼也很好吃,你要是喜欢,下次我想办法弄点……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拥住了,鼻尖直接贴上了男人的胸膛,还有只手在后脑摸了摸。

怎么又摸头?

脑海里才闪过这个念头,揽住她的手臂已然收紧,还有什么在她发顶一触即离。

严雪诧异抬脸,恰好看到男人刚刚收回的唇和漂亮的下颌线条。见她望来,他眼神甚至顿了顿,再次低头,一个轻浅的吻落在她额头。很轻很浅,如果不是她看着,甚至都可能怀疑自己感觉错了。也不含任何其他意味,可严雪还是垂下眸,睫毛不觉颤了颤,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自在中。

可能是太少被人安慰,觉得不适应吧……

严雪心里想,也就把男人一推,“八点多了,我得去洗漱了。“匆匆出去了。祁放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然后等人一消失不见,抬起手摸了摸耳根,接着是唇……

因为这个插曲,严雪都没等祁放画完,就自己把被褥放下了。然后看一眼男人,背对着他迅速把衣服脱了,整小只钻进被窝。祁放侧坐在写字桌边,也没往她那里看,倒是等她没动静了,才回眸瞧了一眼。

因为背对着灯光,年轻姑娘只露出鸦羽似的满头青丝和揪在被头上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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