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知用今日这污糟法子坑害了多少百姓。
商月楹不便叫旁人瞧都督府的笑话,只摆摆手,与元澄道:“这掌柜不老实,用藏了暗刺的戒指划烂云锦,嫁祸与旁人,竟还敢与我二人动手,我不过扇了他一巴掌。”
这话一出,元澄立时拔剑,一指孟掌柜,喝道:“狗东西,敢与都督夫人动手,你不想活了?”
孟掌柜早在听商月楹自报家门时就心内大骇,哪里还敢抬头瞧她。脖颈旁忽然横上一把剑,忆起薛瞻名声,他腿一软,讲不出话,只能捂着脸跌坐在地上。
元澄机灵,知晓商月楹是在护住都督府的名声,便收了剑,冷道:“我瞧你这铺子也不必做生意了,这等阴私手段,竞敢用在百姓身上,掌柜,要我替你报官么?”
孟掌柜听出他话中意思,为保一条命,忙扯开唇露出一丝难看的笑,从地上爬起来,将先前那少年要买的料子双手奉上,“小郎君,想是今日有些误会,这料子送与你,还望小郎君莫与我计较。”少年抿着唇,望商月楹一眼,商月楹却冲他笑笑,点了点下颌。而后,孟掌柜又道:“是、是小人动手在前,挨了夫人一巴掌也是该的。”商月楹睨他一眼,淡声道:“日后做人老实些。”旋即提裙出了门。
瞧着像是平平无奇的客人,来了又走。丝毫未将流光阁是都督府名下商铺一事亮给看热闹的旁人看。
今日作罢,她有的是时间收拾这姓孟的掌柜。熟料方往马车处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商月楹回首一望,曹夫人与身旁的妇人一并追了上来。
商月楹:…曹夫人还有何事?”
曹夫人挽了身侧那名妇人的一条胳膊,笑得温和,“瞧这话说的,我年岁比你大,当你一句姨妈都有余的,这是戚家少夫人,姓李,与你年岁相近。”“方才都是误会,家里的男人在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若都督夫人与我二人去茶肆吃盏茶,好叫我真情实意赔个罪?”那李氏生一张瓜子脸,笑起来眉眼弯弯,光瞧那张脸,瞧不出她竟与曹夫人这等势利眼为伍。
戚家,曹家,三皇子。
商月楹心思百转千回,歪着脑袋瞧她二人,笑道:“不必,我还有事。”李氏忙唤她,嗓音清丽婉转,“夫人!我晓得这附近就有茶肆,我“她都说不去了,曹夫人与戚少夫人莫不是耳朵不太好使?"白承微领着婢女拐了过来,一双眼斜斜往二人身上睨,唇畔讥笑着。李氏噎声往后退一步,脸色算不得太好。
曹夫人暗暗瞪白承微一眼,拧了帕子,到底没再说甚么,拉着李氏一道离开了。
白承微转脸朝商月楹与柳玉屏笑笑,“对付这样的贵妇,就得把话扯开了说,比起旁的,她们更在乎自己的脸皮子。”商月楹伏腰行礼,“多谢裴夫人。”
方才她已弄明白,这裴夫人的夫婿,便是那位工部侍郎裴宿。白承微撇眉′啧′了一声,不赞同地望她一眼,旋即又不在意笑笑,“别唤我夫人,我总觉着′夫人'二字将我叫老了十来岁,我姓白,闺名承微,家父乃鹿鸣书院院首白素平。”
商月楹与柳玉屏四目相睇,只得回以微笑,“承微。”白承微眉眼荡开,身后的婢女贴耳催促她,她便捉裙转身,走几步又回首喊道:“今日认识二位妹妹,实乃承微之幸,日后若有机会小聚,我下了帖子,二位可莫要打我的脸!”
“白姐姐,你且去罢一-"柳玉屏揉着肩,被白承微的话逗乐,没忍住扬声回了一句。
白承微走后,商月楹沉着脸,吩咐元澄寻最近的医馆,拉着柳玉屏打帘进了马车。
方一坐稳,商月楹便拧紧秀眉,道:“玉屏,今日太危险,你怎的不顾自己?”
她眼含心疼地望一眼柳玉屏的肩,“这衣裳不用脱,我都晓得定是青了一片,我能躲开掌柜的。”
柳玉屏却倚向车壁,笑笑,“无妨,我见他要伤着你,没多想。”商月楹努努嘴,撇脸去望马车外的景色。
马车穿过先前食肆的巷口时,她忽然忆起甚么,放下车帘,凑近柳玉屏,神色认真地问:“玉屏,你好好想想,你与五皇子,从前有没有在何处见过?柳玉屏一怔,问:“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商月楹咬了半片唇,半响,道:“方才在食肆,我见着五皇子了。”她捉了柳玉屏的手,压低声音,“他躲得快,但我仍瞧见了,他是在瞧你,上回在泠仙楼遇见他,我倒觉得没什么,可为何今日我与你一同出来,又遇着他了?”
“他瞧你那一眼,可不像只与你见过一回的模样,倒像从前与你见过。”她神情认真,柳玉屏顿觉好笑,抬手一推她的额,“我与你一起玩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与他见过,你岂会不知?”
这话倒也不错。
但商月楹仍觉着五皇子出现在那里有些吊诡。柳玉屏说没有,那她便暂且不想了,晚些回府与薛瞻说说罢。稍刻,元澄将马车停在汴京一处名声不错的医馆前。流萤搀着柳玉屏进去上药,半晌,去而复返,得知只是小伤,搽些药酒即可,商月楹倏然松了口气。
原是想送柳玉屏回柳家,柳玉屏却言明自己回去待着也是无趣,不如与商月楹一道巡视余下几个商铺。
如此,商月楹只得将她揽在身侧,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