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声嘶力竭地哭诉,柏江也假模假式地抹眼泪。“太感人了!表演得太好了!“柏江忙道,“三阿哥,您演的是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吧!”
三阿哥连连点头,“有眼光!你怎么知道我演的是母亲,不是父亲?”“这还不简单?自古以来,只有狠心的爹,少有狠心的娘!您演的太逼真,奴才一眼就瞧明白了!“柏江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且您演的是一位眼盲的母亲吧!”
柏江也伸出手,学着三阿哥的样子四处划拉。“您刚刚就是这样,双目无神,演盲人演得特别逼真!"柏江笑着拍手,“您真是太厉害了!”
三阿哥笑不出来,“我演的是正常人…”
柏江……”
三阿哥又问:“我的眼神有那么空洞吗?”柏江挠挠头,四处乱看,只不敢看三阿哥的眼睛。正巧这时皇贵妃来了,三阿哥的院门虚掩着,太监轻轻一敲门就开了。皇贵妃看三阿哥站在镜子中间,柏江在屋檐下跪着,她实在看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主仆这是玩什么呢?"皇贵妃问道。三阿哥零帧起手,冲到皇贵妃面前就开始演。“母亲,怎么办?我的孩子,他…"三阿哥嘴唇哆哆嗦嗦,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症,“他不见了!”
三阿哥又演了一遍双手张开四处寻找的动作,“孩子一一我的孩子一一你在哪里?为娘不能失去你啊!”
皇贵妃皱眉,“这是又在发什么疯?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瞧着没有神采?还是请太医过来给你治一治吧!”
三阿哥放下胳膊,终于放弃像扑棱蛾子一样扑腾了。“算了,你们都不懂我表演的艺术!”
这里面艺术成分太高,你们这些没有艺术细菌的人,是不会懂我的!“皇额娘,您来做什么?”
皇贵妃松了口气,“还好,还能认人!内务府说你要了几面镜子,我不放心你,便过来看看。”
三阿哥点头致意,“您辛苦了,我没事。”“这怎么能叫没事?"皇贵妃指了指桌子和铜镜,“你这是摆什么阵法呢!赶紧撤了,看着让人疹得慌。对了,你皇阿玛来信了,他说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此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便是硬压着你进洞房,也要让你成亲。”三阿哥愤恨地扭过头去,“就这点破事,他还没完没了了!”皇贵妃说道:“你皇阿玛还说,他去塞外那么久,宫里的人都给他送了信,为何只有你没有只字片语?”
三阿哥小脖一梗梗,一副叛逆的样子。
“他不尊重我的意见,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皇贵妃无奈叹气,“话不能这么说,皇上也是为你好。不管怎么样,皇上问起来了,你就该回一封信。你听话,动动笔写一封信问候你皇阿玛,明天跟护子和各种物品一起送到草原。”
她还想劝几句,但看着那些镜子,皇贵妃又觉得闹心。“罢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要怎么做都随你吧!”皇贵妃转身就走,三阿哥送出去老远,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皇贵妃好不容易来一趟,连一盏茶都没吃就被气走了。送走了皇贵妃,三阿哥回到院子里,柏江忙迎上来说道:“三阿哥,皇贵妃娘娘说得对,您得给皇上写一封信了,最起码要在信里给皇上请个安,奴才这就去磨墨吧!″
三阿哥背着手点了点头,“既然皇阿玛提出要求了,那我必须写一封让他印象深刻的信!如此才不算辜负了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