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还在原地站着,见来人,他才迈开步子往那边走去。“都盯着他们收拾好了?”
“嗯,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这次补充的物资按照规划好的路径走,撑到益州绰绰有余,各部分人手都安排好了,夜值拉车推车挑担子,还有开路的都不缺。”
“至于那些收编来的流民,已经把他们敲打老实了,就是有几个看上去心思多,已经专门派人盯着他们。”
“总之,各方面都安排妥当,就等你了。”江璃听了他的话,点点头道了句"行",然后带着霍序往江崇安那边走去。宣布出发这事,还是得过问他们。
江崇安见女儿走近,冲自个点头示意,领会她的意思,往胸里大沉一口气后,抬头大喊一句"出发”。
周围众人听他这句话,立即伸展身体起势,随时跟上前头出发的人动作。夜里漆黑寂静,火把的光亮晃晃悠悠,远山村族众再度踏上逃荒之途。数日后,益州一处中轴对称的恢宏宅院内。以金丝楠木为横梁,地铺青玉云纹做地砖的书房中,美髯公面无表情端坐,来人却吓得连忙跪下伏地。
他丹凤眼锐利如鹰,伏地之人被盯着颤颤发抖,却还强撑继续禀报消息。听他禀报,美髯公面色不变只是更肃穆,而后冷哼一声才道:“三房当真是越活越回去,连族里旁支都管教不好,待此事过罢,需得再请大儒教习一番才可。”
禀报之人却抖得更厉害,季氏族巨富,毁了这处经营不过小事一桩,后头的话才难说出囗。
“那处寨子本无足挂齿,每月铸造的兵器也不多,可三郎君说旁支之五子燕直郎君,带去了封信笺,上头加盖了季氏密徽。”“上头可写了什么?”
“写……写了益州府君言少兵器起事,使季氏多加开兵器坊炼制兵器之…。说着,他连忙以头伏地,不敢再禀明。
“岂有此理,此等大事足足过了一旬才禀明,不堪大用愚蠢至极。”上头端坐之人,掌击桌案以示愤慨,周身压迫气势更足。益州牧荀恪本就对季氏族存有疑心,前些日子还旁敲侧击敲打,言明世家大族应当少持私军,这不是警告季氏是什么。正值形势不清明,益州牧不臣之心众人心知肚明,可而今平叛大军被蹦哒得兴起的枭王引到司州,司州与益州相邻,若是那封信笺传出,焉知圣上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