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覃睁开双眼,手里捻着一根细烟,无意识的扯着烟皮儿,金色烟丝哗啦啦的掉在车厢里落在黑色皮鞋上。
“好的。”
下雨后的天气格外闷,他把车窗完全的降下来,强劲的风刮在脸颊上,略微带点寒意的凉风大幅的减少齐覃的躁意。他很少有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心脏都发紧似得闷热,甚至开会时都做不到全神贯注。
那股被压下去的躁意很快又泛了上来,他问,“离机场还有多远?”“大概还有半小时的车程。”
齐覃习惯性的打开手机打开定位,这个习惯已经持续太久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他摩挲着手机背屏,响起什么似的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叮咚一声后他熟门熟路的打开一个视频软件,接近郊区信号不是很稳定,转了几圈后才断断续续出现画面。
赵听澜的身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齐覃觉得自己烦躁不安的情绪得到了一丝缓解。下一秒,他看见赵听澜拉上了窗帘,房间内瞬间漆黑一片,很快又亮起灯光。齐覃眼神很好,他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赵听澜手里捧着的亮着屏的手机。齐覃揉了把脸,女戒上的碎钻刮的脸生疼,再睁眼时眼底愠怒狠戾,“掉头,回清苑。”
“可是那边的合.……“陈万青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在前面路口掉了头回清苑。
齐覃把那节破的不成样子的细烟揉进掌心里攥紧,他声音又冷又硬,“让沈刻现在去机场,把清苑的信号屏蔽掉。”陈万青脊背一冷,边吩咐司机加快速度边打电话沟通。通体漆黑的商务车在高架上风驰电掣般行驶,两边的风景几乎变成虚影,四面车窗全部打开,车厢内冷风肆虐。
齐覃盯着手机屏幕,她看见赵听澜额摆弄手机的手一顿,随后拿出一个大容量老花包,往里面塞了很多证件。然后她把房间里的床单用剪刀裁成细条,加粗,绑成长条。
好在清苑离附近不远,一阵嘶厉的刹车声在别墅后门响起,车轮和地面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齐覃疾步下车直上三楼卧室。保镖将要出声打招呼,齐覃一抬手,“下楼。”眨眼间走廊变得空空荡荡,齐覃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他连钥匙都不用,抬脚踹开卧室的门。
顿时室内场景映在眼底。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化妆柜被拉到窗户边,床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布条碎,隐约还能看见几条被剪废的领带,首饰一类的东西被扔的乱七八糟,小桌前面的早饭纹丝不动,凉透了。
赵听澜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一身简洁的运动装,肩上背着包,正准备踩着凳子往窗户上爬。
爆裂的瑞门声把赵听澜吓了个够呛,然后她看见原本应该在飞机上的齐覃浑身冷意的站在门口,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颤。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寡淡,下颌崩的很紧,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袖子被卷到肘间,凸起的青筋格外骇人。脚下的凳子一下失重倒在地上,玻璃瓶装护肤品被压的细碎,赵听澜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脸上的不安的焦虑一点点刺进齐覃幽暗的眼底。距离一步之遥时,齐覃停住了脚步,他把手机搁在窗台上,上面还在持续播放卧室内的监控摄像。
赵听澜的视线循着那声轻响看过去,紧紧锁着手机屏幕,半响抬起头,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喉咙又紧又涩,“你监视我?”齐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扯住那截被绑在床腿上的床单布条,青筋暴起的手背仿佛连劲都没用,那块床单直接裂成两片,如同撕碎的是赵听澜一档赵听澜已经退无可退,身后被凳子和木床挡的严实,面前是齐覃。他开始步步紧逼,掐住她的腰,把她抱放在窗台上,从三楼往下看十几米的高度令人眼晕。
齐覃终于开口说话。他双臂撑在窗台上,面对着摇摇欲坠的赵听澜,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怒火和躁意,他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是不是只有把你关起来才不会乱跑?”
“嗯?“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逼着她往下看,长臂一勾就拿过桌边的杯子,他猛的往楼下砸,玻璃水杯瞬间变成碎片。冷风刮过赵听澜的脸颊,后颈上的手扼住她的呼吸,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杯子变成碎片,粉身碎骨不过顷刻间。
“呆在我身边就这么叫你难受?“齐覃把她扯下来,两人在一片废墟的卧室里相对而立,平静的对峙着。
只不过是赵听澜一直在沉默而已。
压抑的怒火一下找到发泄口,齐覃抬手把桌上的人早餐甩在地上,粥水溅满地板,“你他妈到底闹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对你不够好?三书六聘甚至那份协议,还不够吗?”
提起那份协议,赵听澜忽然抬手狠狠扇了齐覃一巴掌,冷白的侧脸眨眼间泛红,眼泪如同滚珠一般噼里啪啦往下落,她双眼通红胸口不停起伏着。“你还有脸提我爸。"赵听澜胳膊发着颤,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呈现出一股粉色,她不停的质问,“铂远的人进我爸病房你为什么不说!”“你他妈和铂远联姻用得着亲力亲为刺激我爸吗?整个铂远拱手作聘你却不要,还要放任消息流通,一夜之间万科和齐氏的股票疯涨。”赵听澜戳着他心口,字字泣血,“你他妈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