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花盆已经修好了,你上个月喜欢的那艘游艇已经买好了。”他依旧固执己见觉得这不过是赵听澜无理取闹的把戏,而自己放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已经是仁至义尽。
“你爸希望我们早点结婚,不是吗?”
没等赵听澜回答,他又自顾自的抛出最后一个筹码,彻底撕破两个人之间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趁其不备,倾身往前一大步,掌心心握住那头瓷片的尖端,穿破皮肉引起的刺痛仿佛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
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赵听澜下意识的手一松,那枚瓷片如齐覃预期一般掉落在他掌心心里。
他说,“承认你爱我就那么痛苦吗?”
窗外刮起一阵大风,狂风过境迅速席卷而来。赵听澜看着窗外的黄昏,她能感觉到凉风穿过窗网吹在她麻木的脸上。“是啊。"她把视线慢慢挪动在他脸上,眼神枯寂寥寥,“看我又一次爱上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话落,她又皱起眉,声音又轻了两个度,十足的讽刺混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懂呢。”
这场戏太难落幕了,赵听澜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如坠冰窖,耳边是冰凉刺骨的话语,和三年前的侦探摆在自己面前的调查结果一模一样。侦探说:“齐先生的生母留了一笔不菲的遗产,而唯一的启动条件是婚姻。”
三年前是利用,三年后是报复。
唯一的相似之处在于,他从来都不爱她。而让她最痛苦不过的是,这场戏只有她一个人入了心。
碎瓷片扎进皮肉的痛苦远远比不上赵听澜给他的闷头一棍,齐覃极力遏止住自己的心跳,竭尽全力保持住最后一丝的冷静。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赵听澜夺过他手里的碎瓷片,用沾着他血的尖刃狠狠的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去。
银白色的光刃从齐覃眼前一闪而过,那一刻他动作比脑子更快。他伸手拦了上去。
那片碎瓷片陡然落地,鲜血四溅,她愣盯着他,脸上全是痛苦,“你能不能别演了!”
比起手腕的痛感齐覃更感觉到失控的是那一刻心脏猛的一抽,像被千万只尖锐的指甲在上面划的稀巴烂后又被扯成好几瓣。他有些失神,看向赵听澜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耳边是强烈的轰鸣声,他仿佛看见赵听澜笑意盈盈的对他伸出手。
一一她说,我带你私奔。
那一刻也是这样的心跳。
齐覃张口说,“没有演。”
没有演,这次我也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