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孟榛回话,“诈尸了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孟榛一个半大小伙子也知道赵听澜说死了老公的事是假的,当即一拂袖,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走。齐覃抱起繁繁,目光紧盯着赵听澜,硬生生把她盯的浑身发毛后背发凉。赵听澜使劲挺了挺胸给自己壮胆,不就是图省事说他挂了吗,她还没找这一家子人算账呢。
她狐假虎威,“你来干什么?”
齐覃并未踏进店里,反倒是一直在门口,冷热风交替又加之在外面晒了那么久脸色有些难看,看起来格外凶残。
他声音低哑,眉骨压的极低脸上带着不耐烦,“聊聊?”赵听澜准备好的一系列对策哗啦啦全碎了,“啊?”齐覃憋着火,“在这还是去你家聊?”
赵听澜也不知道脑子抽了哪门子风,居然带着齐覃顶着大太阳往公寓走了,连把遮阳伞都忘了拿,今天平城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天气,她头上冒了一层汽余光一扫,瞥见男人裸露的冷白小臂上没有半颗汗珠子时不自觉撇撇嘴,繁繁随他,格外耐热。不像她,怕冷又怕热。走了十多分钟,齐覃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话,“你现在很穷?”尽管两个人中间空了三年又三年,但是赵听澜硬生生听出来这人的画外音。她当即从包里捏出车钥匙朝前摁了一下,白色宝马很给面子的响了两下。来的路上齐覃已经扫视周围环境不下十遍,来的路上也过了十遍小区附近两公里的周边设施环境,比如两百米开外有个营业十二小时的大型菜市场,一公里有个商场还有几栋大楼,一点五公里有个私立幼儿园,两公里外是条商业街,赵听澜的甜品店就在那。
看起来地段很好,听起来也价值不菲的样子,但是齐覃对平城的印象还停留在是个拥有非常多矿的资源落后的城市,以至于他看见面前落地不到五十万的宝马三系时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这他妈到底过的什么苦日子。
这话他没敢说出口,怕赵听澜生气,于是硬生生憋着直到进屋子,一眼望到头的三室一厅,平层都算不上,视野也不开阔,唯一的优点只剩下两个人住风刚刚好。
他到底没忍住,拧着眉站在房门口说:“你比齐舜文还抠?”好歹当年齐舜文给他标配学区房,三室一厅两卫带书房,算上阳台有八间屋,这破地连学区房都算不上,赵听澜住惯了大房子的人是怎么住下去的。太阳底走了十几分钟,赵听澜本来就热的闹心,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你大老远跑来炫富?”
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没意思,赵听澜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抱着吸管杯喝水的傻儿子身上,警铃大作,“你来抢孩子的?”齐覃轻嗤一声,“我这种正人君子才做不出来不要孩子又偷孩子的行为。”?正人君子?这四个字和你有关系吗?
赵听澜自动忽略整句话:“那你聊什么?聊你三年商业版图扩张多少倍?赚了多少钱?″
她抬手打开中央空调,从冰箱里抽了瓶水,靠在流离台上一摊手,“我不感兴趣。”
齐覃压下心里的不适应,索性也不绕弯子了,打开手机点出一份文件推到赵听澜面前,那一份文件很长,里面包含着她的产检证明,繁繁的出院证明,疫苗记录,以及最近一年多的早教班记录等等。赵听澜粗粗翻了两下就停手了,她抬眼看他,“你来干什么?要抚养权?我查过法律了一一”
齐覃打断她的话,从相册里调出一张超清出生证明的放大图,这还不够,他双指轻点又放大一倍,定格在姓名那一栏。他调子极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麻烦赵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孩子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