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都凝结在一起。赵听澜打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扑向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全都做了无用功。
镜子里的女人两边发丝湿润,眼眶红肿,眼影眉毛花成一团,乌糟糟的在眼皮上占着,很滑稽。
厨房里林姨切菜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窗外大雨滂沱,赵听澜心脏砰砰直跳。
她突然转身冲回次卧拿走了那把钥匙,告知林姨她有事要出去一趟看好繁繁。
停车场里四处是鸣笛声,赵听澜一连猛敲几次喇叭终于过了道闸杆,随后她开车先是开往清苑,隔着车窗都能看到一号楼新建起的崭新玻璃温室,园子里有深色雨布,依稀能看到一抹绿色。
她没有下车的勇气,只是熄火短暂的呆了几分钟,随后就发动车子南辕北辙般跑向燕城的另一端,掌心的钥匙格的生疼,她却浑然不觉,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一一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这枚钥匙打开的不是任何一处赵听澜熟知的房子,而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六年前的婚房,带着她全部憧憬设计而成的婚房。悔婚那天她冲向婚房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现在她只是站在玄关门口却没有向前走的冲动。整个婚房一楼全都被人恢复如初,连一个细小的摆件都是按照原来的模样摆放,墙上的大幅婚纱照仿佛从来没有碎开过,仿佛在婚房里大发雷霆的根本是赵听澜的一场梦。
她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浑身湿漉漉的冰凉一片,这都难以抵得上她心里的冷,叫她喘息之间都觉得浑身冒着一股冷意。最后一个地点是在度假村的植物园。
郊区的雨势要比城区小很多,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以为她是来办入住的,看她浑身湿漉漉的还贴心的给她拿来一套干净的工装做替换。赵听澜拒绝她的好意,指着不远处占地很大的棚子问,“植物园里什么时候多了那么一个棚子?”
女员工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解释道:“是齐总的私人资产。”“度假村不是赵氏的项目吗,怎么你们齐总这里还有私产。“赵听澜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声线发抖,从头到脚冒出一阵绝望。女员工见事不对,以为赵听澜是来找茬的,匆匆借着端水的名头叫了经理过来。经理在路上就已经听说了,有个淋了雨的漂亮女人上来就追问齐总和植物园的事。
事关齐覃容不得大意,经理两步并一步的赶了过来,一句问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赵听澜开了口。
“我姓赵。“短短三个字就叫眼前的经理意识到她是谁。经理变得小心心翼翼的,“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