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种经过摧残但仍强韧的心境。
她在此刻,无可救药地迷恋他。
陈檐之听见沈南遇哄她,哄着她拔掉那个地方混着血迹还有分泌物的橡胶制品,然后亲手给他换上新的。
换好了,陈檐之盯着他,她不说话,如果沈南遇了解她,他应该知道她的意思是可以继续了,不要停。
他们的肌肤贴到没有一丝缝隙,心脏也隔得那样近,他好像能听见她在想什么,如陈檐之所想。
他继续,他要与她溺死在这片梦幻的水域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檐之看着墙头挂着的老挂针,生锈的指针缓慢旋转,转了好几个圈,墙角的霉斑像个溃烂的伤口,伤口里好像长出了黑色百合,又或者黑绒矮牵牛,黑蜀葵。
糟糕环境里也能开出好看的花,黑色的花也好看。只要在他身边,一切困境都显得没那么困难了。天好像亮了,原来一夜都过去了,陈檐之侧头,她看见了沈南遇精瘦腰腹上的纹身,是一朵蓝色鸢尾,蓝的发黑。
陈檐之突然笑了,她早该猜到的,那封情书还能是谁送的呢?除了沈南遇,还会有谁?
沈南遇将她抱起来,他们彼此都能准确无误地听到对方的心跳,陈檐之侧过身子,低头,她温柔地吻了吻他身上的纹身。“檐之……“沈南遇喊她,他指尖的薄茧轻轻蹭着她的耳垂。“是你,一直都是你。"陈檐之紧紧地环住了他,她感觉到了一股麻麻的涨痛,但是她不在乎。
“是我。“沈南遇亲了亲她的耳垂,“给你送情书的是我,在晚自习绕路也要送你回家的是我,那个停电夜里,牵住你手的人也是我。”沈南遇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那两枚戒指紧密碰撞着。“檐之,你知道吗?我舅舅曾经告诉过我一个鹭城一中的传言,如果在停电后的第七秒,牵住相爱人的手,那么他们就会从校服走到婚纱。”“我的舅舅迟了一步,但是我不会再错过了。”沈南遇牵起她的手贴近他的脸颊,他看着她的眼睛,用最虔诚的口吻说。“我爱你,在很久很久之前。”
远于高中的第一次的见面,那是一段陈檐之还不知道的时间里。折腾了一夜,陈檐之已经精疲力竭,躺在床上起不来,但是她还是打电话跟主任请休几天年假,她平时加班太多,主任很爽快地就同意了。然后她给于念念打了个电话,电话立马被接起,于念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