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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过去

“嚎什么丧!"男人踹翻塑料凳的声响震得墙灰簌簌掉落,沾在任柔刚洗干净的校服裙摆上。

他酒气熏天的手指戳向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金链子随着动作在油腻的脖颈间晃荡,“跟你那个丧门星妈一个德行,就知道拿眼泪装可怜!”奶奶枯瘦的手臂死死圈住任柔发抖的身子,皱纹堆叠的后背替她挡住了飞来的烟灰缸。

瓷片划过老人布满老年斑的脸颊,血珠滴落在任柔发顶,混着咸涩的泪水渗进衣领。

“畜生!"奶奶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抄起手边的扫帚朝醉汉扑去,“你打我老太婆可以,别动我的囡囡!”

男人踉跄着抓住茶几稳住身形,桌面被他攥出几道指痕:“反了天了!养你们这群吃白饭的,还敢跟老子动手?“皮带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混着奶奶压抑的闷哼,任柔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男人累得瘫在发霉的沙发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才让紧绷的空气稍稍松弛。

奶奶颤抖着捧起任柔的小脸,沾血的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乖囡囡,不怕。阿婆在.…

月光从漏风的窗缝里挤进来,照亮老人鬓角新添的白发,也照亮任柔校服袖口渗出的淡淡血痕。

任柔狠狠抹掉睫毛上的泪珠,想要把这些浮现的记忆全部通通都擦掉。可那些蛰伏在记忆深处的刺痛还是翻涌上来。父亲皮带抽在背上的灼痛、酒瓶碎裂时飞溅的玻璃碴、还有周歌攥着她手腕时,指腹摩擦过淤青的触感。

每一次反抗换来的钝痛都像钝刀割肉,将她骨子里的棱角一点点磨成备粉。她总在深夜蜷缩在潮湿的床铺上想,或许顺从才是最安全的生存法则。所以当周歌将她抵在储物柜前,呼吸喷洒在她耳后时,她本能地别开脸;当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蛛丝般缠上来,她选择攥紧衣角低头钻进昏暗的包厢。她太怕失去了,怕再次被世界抛弃,怕反抗换来的只有更深的伤痕。没人规定这是错的,但是这不该是她的反应。她应该直视所有侵犯她权益人的眼睛,大声的戳破他们的虚伪,然后狠狠地甩出一巴掌。即使那个是恋恋不舍的朋友又怎么样?即使那个人是敬重的师长又怎么样?即使那个人是爱慕已久的男人又怎么样!没人比我'更重要!

清晨的阳光穿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屋子。任柔张开手掌悬在半空,腕骨突然被滚烫的掌心包裹,周宗巍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纤细的腕子。

“又想掐我?"男人噙着笑,深潭般的凤眸骤然眯起,眼底翻涌着寒意,冰凉的呼吸擦过她泛红的耳尖,“这么着急寻死?”任柔剧烈挣扎两下,腕间传来的桎梏却愈发沉重。她索性仰起脸,杏眼瞪得通红,唇角勾起抹破碎的冷笑:“来啊!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她单薄的身影在光影摇摇欲坠,却倔强得像株扎进石缝的野草。

周宗巍忽然笑了,薄唇勾起的笑容却不达眼底。他猛地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骨节抵住她后颈脆弱的凹陷:“死?太便宜你了。“温热的呼吸擦过泛红的耳垂,“不如让你最宝贝的奶奶,来黄泉路上陪你作伴?”

这句话重重的砸在了任柔刚建立起来的倔强上面,她瞳孔猛地收缩,方才还倔强的神色瞬间褪去。

“你敢动她试试!“她声音发颤,眼底泛起水光,“周宗巍,你要是敢碰我奶奶一根头发……”

威胁的话还未讲完,便被男人漫不经心语调打断。“识趣点。“周宗巍松开桎梏,指尖擦过她泛白的唇瓣,将一缕乱发别到她的耳后。

此时,晨光像是薄纱,轻轻覆在任柔侧脸上,衬得她整个人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蝴蝶,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碾碎,只能任人予取予求。“只要你当好听话的金丝雀,"他垂眸轻笑,眼底却翻涌着暗潮,“我自然会履行放你自由的承诺。”

任柔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这话像是在说他多大度一样,可原本她过的好好的,是他们非来把她牵扯进是非里。周宗巍望着她这副样子,忽然冷笑一声,一脸果然的表情:“现在就给周歌打电话,跟他说你压根不喜欢他,让他老老实实去订婚。只要你照做,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

“好啊,求之不得。"任柔冷笑一声,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这出乎预料的干脆让周宗巍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那抹意外转瞬即逝,他恢复了一贯的冷硬,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手机,“啪"地一声重重甩在她面前。

任柔没多想,利落的拨通了电话。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大少爷。”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秘书推着坐轮椅的男人走进来,脸上一点异常表情都没有,好像完全没察觉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重物摔碎的声响,周歌暴怒的嘶吼刺破空气:“你们他妈敢动她!都给我滚!”

任柔下意识后退半步,免提状态下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大少爷,您有何吩咐?"电话那头传来保镖制式化的恭敬应答,声音里还带着电流的细微杂音。

任柔刚启唇要说话,带着沉木香的阴影已笼罩头顶。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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