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上的人和鸟。“你好。”随青青微笑道。
翠玉鸟蓦然后退，尾羽摇晃得更厉害了，就好像像……在恐惧一般。“你怎么了？”
随青青感觉到了它的异样。
她伸出手，翠玉鸟立刻低下了头颅，好似绝对臣服。随青青很是诧异，抚过它的头顶，竟然能感觉到它的颤抖。“翠玉鸟那么高傲，居然主动低头？“夙娘子像是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真被这丫头捡到宝贝了？”
随青青收回了手，翠玉鸟仍垂首向她，姿态愈发卑微。好似她是它天生的主人。
随青青看它良久，忽道：“你走吧。”
翠玉鸟如临大赦，转身展翅翩飞，很快消失踪影。“你干嘛叫它走啊！"夙娘子不解道，“它看起来愿意亲近你啊。”“它不是亲近我，它是害怕我。”
夙娘子一愣，直白问：“你有啥好怕的？”随青青”
不知道。
但她就是感觉到了翠玉鸟的惊惧。
“那你快下来吧。"夙娘子喊道。
小白靠近树端，欲接她下来。
谁料随青青一低头，一只巨大的蛇头盯着她，还吐信子。“阿！”
她被吓得连连后退，踩空坠落。
“青青！”
下面是个泥潭，随青青摔了个五体投地，给自己正面裹得均匀。“喔！"夙娘子惊呼，“月皇蛇！”
缠绕在树干上的巨蛇逐渐显露身形。
随青青慢腾腾从泥地里爬起来，脸上糊了一层泥，已经看不出原本样貌。在她手边，一只四脚小兽扑腾着，像是在求救。她顺手将其捡起，丢向旁边的草地。
四脚小兽在草地里打了个滚，擦不干净，依旧满身是泥，连物种都让人瞧不清楚。
在场之人的注意力全被月皇蛇夺去。
巨蛇爬向随青青，像是弥补过错般舔向她的脸，硬将其舔干净。随青青怔怔看着它。
它蛇鳞皎洁，月光之下，根本分不清是月光，还是它的鳞片。“月皇蛇，蛇中之王的一类，品阶甚至比翠玉鸟还高！"夙娘子啧啧称奇，“擅长隐身，且有剧毒。”
“啊？”
有毒？
随青青赶紧跑开。
月皇蛇扭了扭身子，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它没有对你用毒。”夙娘子忙道，又惊叹，“而且它很喜欢你！”像是为了附和她的话，月皇蛇甩了甩尾巴。“喜欢我？"随青青感到新奇。
月皇蛇向她靠近，立起身子，高她半个头。随青青由衷的笑了，“那你愿意……
“嗯嗯嗯！”
呜咽声从脚底下传来，打断随青青的话。
被她捡起的四脚小兽扒拉着她的裙摆，虽小但灵活，顺着她的腿一路往上爬，强行跃入她怀里，挥动着两条前腿。
见随青青不为所动，它又爬上其肩膀，用脑袋蹭她的脸。把她好不容易干净的脸又粘满泥。
“这是什么东西？“夙娘子上前，捏着小东西的后颈，将其拎起来，“小狗？四脚小兽悬空扑腾着。
这个距离和角度，随青青才发现，四脚小兽的后两条腿流着血，混在泥里并不明显。
但可能是刚刚在她身上爬得太着急太用力了，血流得越来越多了。“谁养的狗跑我这来了。"夙娘子将小东西丢到一边，“不用管。”四脚小兽一落地，又往随青青身上爬。
这回，随青青用双手捧起了它，且对视上了它亮晶晶的，好似在求救一般的眼眸。
“你干嘛?"夙娘子见她表情，感到不安，“你不会想要这只小狗吧。”随青青看了一限四脚小兽，又看了一眼月皇蛇，诚恳地问：“我能都要吗？”
月皇蛇生气地别过脸。
“你还挺贪婪。“夙娘子叹气，“虽然大多御兽师不止一只灵兽，但总有先来后到。而且，你拿这个小东西跟月皇蛇相提并论，你让人家月皇蛇的面子往哪搁？”
随青青再次左右看了一眼。
“你想啥呢？"夙娘子费解，“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当然要选月皇蛇了，它可以保护你。这个小东西，你保护它还差不多。”保护它。
随青青豁然开朗。
她将四脚小兽捧起，举过头顶，“那我就选它！”夙娘子”
她不禁怀疑，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因为它需要我！”
随青青解释道。
回过头，又对月皇蛇道：“对不起。”
月皇蛇甩了甩尾巴，郁闷地走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夙娘子气恼道。
但见随青青一派天真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算了。“夙娘子妥协道，“小狗就小狗，养养也能成大狗。”随青青开心地将小泥狗搂入怀中。
“那接下来，就得结契了。"夙娘子认真道，“需要你们的血相融，涂抹在它的眉心。这样，它就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你。”“除此之外呢？”随青青问，“若是结契，还有什么用？”“它不能违反你的命令，不能离开你百里之外，即便你死了，也不能再有别的主人。”
随青青微微怔愣，“那它岂不是没了自由？”夙娘子蹙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