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实,让她早就对后位心灰了许多,谢淑妃衔着一丝苦笑,自嘲着道:“皇后的位置,我也不敢想”话未说完,就被母亲紧捉住手,谢淑妃抬起眸子,见母亲认真急切地望着她问道:“怎不敢想?!为何不想?难道你不想做陛下的正妻吗?!”未待她回答,母亲又叹着道:“为娘的想让你当皇后,不是为了家族权位之类,是为了你好。一个女人,若喜欢那个男人,就定会想做他的正妻,而不是妾。你喜欢陛下,从小就是,若你只能当妾,看着陛下和别的女子有夫妻名分,你心里会委屈一辈子,为娘不忍心见你这样。”谢淑妃感念母亲关爱,为让母亲放心,就说道:“我听母亲的,以后也会守好贤良淑德的气度,不与丽妃明面冲突,由着她作茧自缚。”谢夫人安心地点了点头,又含笑道:“其实依娘看,你离皇后的位置也不是很远,你这淑妃的位份,是陛下当年替你争的,陛下最近还为你严惩了丽妃,陛下待你是独一份的好,娘看陛下可能是在等,等你有个一儿半女,就会将你捧到皇后的位置上去。”
笑说着又有点发愁,谢夫人目光落在女儿平坦的腹部上,微叹息道:“怎么还不见动静呢?这都三年了。”
谢夫人本来也没往圣上那方面想,只想着是女儿在子嗣上有点艰难,因为谢家就历来人丁不旺,她和丈夫多年夫妻也就只有一儿一女,女儿也姓谢,可能袭了谢家祖上这毛病。
却见女儿面有难色,在沉默了片刻后,忽地眼圈一红,竞忍不住咬着手绢落下泪来。谢夫人吓了一跳,忙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将女儿拢在怀里,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着急问她这是怎么了。过去三年里,谢淑妃心里再怎么忧虑不安,在家人面前还能绷得住,能藏得住自己的心事,但在近来又一次侍寝失败的重大打击下,她深感绝望,在此亥时母亲询问时,再也无法忍耐,抽抽噎噎地将自己至今仍是完璧之身的事说了出来。
谢夫人大感震惊,怎么也想不到外人眼里颇得帝宠的女儿,竞至今未曾真正侍寝过一次。谢夫人心心中如有惊涛骇浪,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时,又听女儿轻泣着道:“陛下待我的好,像是在待小妹妹好,陛下…陛下像从来没把我当女人看……要是丽妃她们为陛下生了孩子,我该怎么办.……女儿这般无助时,做娘的不能慌了神。谢夫人忍着心中的震惊,努力保持镇定,安慰女儿,劝她不能就这么空等着,得想方设法让圣上把她当女人,早些真正成为圣上的女人。
不久后就是太皇太后的寿宴,若将眼睛哭肿,会叫宴上众人看了笑话,谢淑妃在发泄一番后,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并告诉母亲道:“我一直有想法子,或打扮得鲜丽些,或为陛下洗手作羹汤,可陛下都像注意不到,只之前有次,慕晚为我梳妆宫外的时新样式,陛下注意到了,还夸我好看…”谢夫人道:“那就让慕晚为你多打扮打扮,她那手巧,也会打扮,娘看她平日穿衣妆扮,都像有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格调,以后你常传慕晚进宫,让她帮你梳妆,陪你说说话。”
“慕晚连你哥那块石头都能撬动捂热,对男人应是颇有心得,娘回去和慕晚说,让她常进宫来,教教你这方面的事”,谢夫人抚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丽妃那些人又不得宠,时间来得及,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是你生的。因时间已经不早,窗外暮色沉沉,飞云楼那边就快要开宴了,谢夫人和谢淑妃纵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这会儿也没时间了。在互相劝慰几句,略整仪容后,谢夫人与谢淑妃都暂压下满腹心事,走出了荔香轩。虽然面上绷着神色如常,但谢夫人因为知道了女儿的秘密,实际心境是极坏的,当出了荔香轩,扫视周围,却看不见慕晚人,高唤也无人理睬时,谢夫人心中登时着恼起来。
即使没多久后,慕晚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谢夫人也没法给慕晚好脸色,急怒地冷声斥道:“不是叫你就在外面等着吗?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样不听话!这是在宫中,不是民间,你怎能随便乱走,若不慎触犯宫规,惹出事来,如何是好!”
“我……"慕晚没法说她去了哪里,只能在谢夫人的训斥下,低着头道:“J媳知错,请婆母息怒。”
谢夫人这会儿没空盘问慕晚乱走去哪儿了,也没空再多训斥慕晚,就冷冷道:“我们就要去飞云楼,你跟在我们身后,不许再乱走了。”慕晚恭谨“是"了一声,跟走在谢夫人和谢淑妃身后,在将夜的暮色中来到了飞云楼外。张灯结彩的楼外灯火下,一众妃嫔贵妇女眷皆等在那里,当内监传报“太皇太后驾到、皇上驾到”,众人皆依礼跪地,恭迎圣上御驾、太皇太后凤驾圣上亲自搀扶太皇太后下辇,并令众人平身。慕晚随众人起身后,始终垂着眼帘,默默地跟在婆母身后,随婆母入宴坐定。寿宴歌舞喧腾,慕晚无心去看,寿宴上的山珍海味,她亦无心享用半分,仿佛唇上还灼着火,那样炙热的似能碾碎一切的蛮横力量,像要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碾得粉碎。慕晚惶惧揪心不已,神色木然地坐在宴上,只盼着寿宴快些结束,她可快些出宫,快些回到谢疏临的身边。可是炙热的,不止有她唇上残留的灼痛,还似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来自宴会最上首,若有若无而又挟着强硬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