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能走成,被嬴政拉着留宿宫中,兄弟俩如幼时一般抵足而眠。因在酒席间嬴政得到了弟弟不在意换个地方从零开始练兵的答复,正在兴头上的他第二天也没放赢成蟜出宫,还推了其它事宜,兴致勃勃地同嬴成蟜商讨下一步的去处。
不过三五月功夫就能训出一支超过宫卫的精卒,这要是练上个三五年的兵…啧啧啧,前景真是很美好啊。
嬴政手写了一封诏令,递给正在面对诸多选项思考的弟弟。“成蟜,你帮我看看,这道令怎么样?”
嬴成蟜也不避忌,接过就看,只是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复杂难言的神色。“兄长,此计也大………
“也太什么?此次优胜一方,不更以下有爵者俱能升一级不好么?"嬴政显然是极高兴,嘴角高高扬起,但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嬴成蟜笑:“兄长之计,当然是极好的。弟只是担心心此次仅是演练,非军功而授爵会引人非议。”
如果不考虑秦国军功升爵的普遍性,嬴政此计当然是极好的,因为这是个无解的阳谋。
宫卫若赢了,就有机会把这些能够直接指挥裹挟兵卒的中低层军官调任别处。
而如今咸阳内史是李斯,其余咸阳的关键职位也被他哥掌握得差不多,调出去后自然有得是机会一撸到底。
反之若是佐弋军赢了,在咸阳行政系统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就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嬴政将袖袍一卷,尽显霸道的君王之气:“不以军功升爵又如何?穆公能将五张黑羊皮赎回的百里奚拜为上大夫,孝公不拘一格用商鞅,父王启用吕不韦,又何曾遵循过前例。不过区区几十个军官爵升一级,寡人还是做的了主的。嬴成蟜也就是做做样子免得挨御史弹劾,如今他哥都这么说了,当然是顺水推舟,口中连连称是。
不旋踵,又有寺人禀告王翦携子王贲在宫外求见。嬴政十分惊讶,不明白王翦为何会突然求见,不是说好了安生在府中待着,时机成熟接任卫尉一职吗?
但王翦是蒙骜老将军力荐,并属意为接班人的存在,又是他把人给调了回来,肯定是不能拒之门外的,所以匆忙收了摆在桌案上的诸般物事,宣王翦与王贲入殿。
嬴成蟜很有做搭头的觉悟,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不存在,只用眼角余光打量王氏父子二人。
然后在心中感叹兵马俑的还原度真的太高了。李信章邯都没这父子二人长得标准。
可架不住王翦是冲着他来的。
嬴政才免了两人的行礼,让父子两入席说话呢,王翦就用炯炯有神的虎目盯上了极力降低存在感的赢成蟜。
“翦此来不为别事,只求长安君告知夜间行军作战之法。如能得授,翦愿以师事之!”
嬴成蟜看着面前躬身行礼的父子二人,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圆,差点就反手指向自己,发出经典疑问:“诶?你说什么?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