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狠狠往木质屏风上撞去。衷在暴起发难后的言行带给了咸与佗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将军的近侍衷突然发难不是因为他们。坏消息;经此一事,这位进来备受将军信用的近侍已然没了提点他们的心思,只留下个下次一定的承诺便匆匆离去。事已至此,咸也不纠结到底是谁的责任,制止了欲要把匈奴俘虏打死的佗,回营去找能把天顶起来的高个子了。
心事重重的两人没有发现,衷的匆匆离去并非因为怒气难遏,而是惊慌失措,再待下去就要露了痕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衷拂袖而去的事情是上午发生的,樊於期中午就就着这个消息多喝了二两白酒。
酒劲和炭盆散发出的热量让他满足地打出了一个饱嗝,醉眼朦胧地看着手中洁白如玉的白瓷小酒盅,自言自语道:“好,打得好啊。”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打的,打了就是打了,是不给面子的行为,裂痕的产生不可避免,想要弥合需要付出数倍代价,而且很难回到最初。而根据历史经验,每当势力内部产生裂痕时,多半会引入外部力量作为平衡。
他只要静观其变,时不时添上一把火就行了,早早晚晚有他出头的机会。不过这酒盅里怎么多出了个蜡丸,伙房的人都这么不小心的吗!樊於期本想随手丢掉,但捏住蜡丸时本能发作,顺手一搓,蜡丸破裂,露出了纸条一角。
这手法樊於期十分熟悉,是外出秦使传递机密消息的常用做法,身份不到一定层级根本无从知晓。
樊於期确信如今的自己没资格收到这种密报,但在酒精与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忍不住将纸条抽了出来。
一见之下心脏便开始剧烈跳动,远超当前年纪所能承受的限度。纸条落入了酒里,字迹很快糊成了一团,难以辨认。但樊於期清楚听到了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