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掌印裹挟滚滚劲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
叶弥笙足尖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出现一瞬间的模糊,疾退!
砰!
掌印轰然将叶弥笙的身影轰个粉碎!
是残影!
叶弥笙落足数丈之后,
血色掌印却是势头不减,如影随形!
叶弥笙身形接连闪动,鬼魅般的身法凭空明灭,留下一个又一个真假难辨的虚影残相。
血色掌印则是接连摧毁数道身影,仿佛是彻底将叶弥笙锁定,不彻彻底底打在身上,绝不消散。
叶弥笙白袍飞舞,衣袖激扬,
天魔玄功运转,抬掌而迎,同样是一道血色掌印呼啸而出。
只不过他的血色,则是纯以深厚的天魔真气构建,两相对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然巨响。
凝聚成掌印的鲜血受到劲力催发,蓦然崩散为漫天血雨,然而,血雨并未落下,而是化为密密麻麻的血珠,悬停在空中。
“天魔教出来的小兔崽子,若非你的天魔无相修至大成,我今日定要将你抽筋扒皮,做成我教中血尸,日日让人鞭笞泄愤!”
苍然老声传入耳中。
叶弥笙的目光穿过密密麻麻的血雨血珠,望向那血腥扑面的石室。
他的目力极好,感知更是敏锐,
他看到了,一片血海汪洋,一道黑袍血纹,面容青白的老者,虚坐在血海上浮沉。
这便是古神教主,
血海冥河,尹天妄。
叶弥笙轻轻一笑:
“尹教主,若非修成天魔玄功,我也不敢出现在您的面前,您说是吗?”
话音未落,叶弥笙身形一闪,仿佛无相无形的清风,倏然掠过漫天血雨,掠入石室。
一旁的韩旷骤然一惊。
好快的速度,
好高明的身法。
他赶忙动身追进石室内,但见叶弥笙步履虚踏,脚下血海翻涌,化为一朵朵莲花,将之托举不落。
叶弥笙对面,尹天妄坐在血海凝聚的王座上,衣袖轻挥,石室外的悬停血雨再度飞回,一滴不落的落回血海之中,撞出层层叠叠的涟漪。
“叶小子,你来我古神教做甚!”
叶弥笙微微一笑:
“伊教主,天地异变,天人远游,此乃魔门复兴的大争之势。”
“我是来,
与你谈合作的。”
……
上京城皇宫。
顾子桑一袭鹅黄长裙,端坐在书房正在看书,一名侍女匆匆而来:
“公主。”
“定北侯府,谢小楼大人在北境归来。”
“刚刚已经去了镇抚司复命。”
“奴婢打听到,齐王已经派人送上拜帖,想要登门拜访。”
顾子桑微微一顿,笑了笑。
自她从桑海祭天归来之后,
齐王随后便也入京。
许是担忧顾子桑借助桑海祭天的大势,在朝中打开局面,齐王甫一入京,便接连拜访朝中诸公,争取文道的支撑。
如今,谢小楼前脚归京,齐王后脚便至,心思昭然若揭。
是想借谢小楼之便,一探定北侯的态度,定北侯在军中威望深重,若能得其支持。
哪怕秦王占两郡之地,
也不足为虑。
顾子桑轻声道:
“也替我送上拜帖,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既然谢小楼回来了。
那他,
应该也来了。
翌日,顾子桑大张旗鼓地出宫。
向定北侯府而去。
她坐在轿辇之中,周围金吾卫随行相护,浩浩荡荡的队伍,引得许许多多平头百姓驻足而观。
忽然,一阵清风掀起车帘一角。
一股犹如涟漪般声音忽的落入她的耳畔:“玉华院,报羽公子。”
顾子桑秀眉微微一挑。
这声音温润,极为熟悉,赫然便是沈翊,他果然来了,透出窗帘,顾子桑放眼瞧去,却见那一片片人头攒动的百姓,根本辨不出哪一个是他的身影。
顾子桑放下车帘。
这一趟出宫的目的已然达成,只不过她也不好立刻起驾回宫,做戏做全套。
便依旧如故继续去往定北侯府。
只不过她知道,无论是齐王还是自己,在谢小楼那里只会是铩羽而归。
若是定北侯是如此轻易就能被拉拢,那他就不会得到老皇帝信任,常驻北境而不归了。
定北侯谢眺之和指挥使曲云祯,
这两人是大夏的柱石,
谁都可能会站队,甚至东厂的那群太监也不例外,但只要这两人不动如山。
那便能稳住大夏的江山,避免王朝的分崩离析。
……
人山人海的街道外的小巷。
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姑娘蹲在小摊前,摊子上形似铜钱的圆饼,仰头朝着徐徐走来的青年道:
“我想吃这个。”
传完话的沈翊见状轻轻一笑:
“好。”
毫不犹豫,掏钱结账。
片刻之后,阿月捧着零嘴和沈翊在街上游逛,她嘴里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