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的兔子很乖,安安静静地躺着,裴烁戳了戳它软乎乎的毛。
嘴角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叶佳姝这边正拿着小本子记录自己要交易的东西。
虽然开辟了储存空间,但是一平米,放不了多少。
自己要是凭空变出东西,也害怕引起别人的察觉。
她扒拉着观察着兑换栏,光幕上,亮起的只是一小部分,大片都是未解锁状态。
小本子做了一个计划后,叶佳姝倒头便睡。
深夜里,有人敲门。
叶佳姝裹着毯子,迷迷糊糊地将门打开。
“裴烁?怎么了?”
“兔子要生了。”
“哦,啊?”
两人一路飞奔。
柴房里,兔子十分焦躁,不断用爪子扒拉笼子。
隔几秒便停下,弓背用劲儿。
“不行不行,这个竹条子笼子不适合它生产,得找个盆或者盒子,铺点东西。”
不然,小兔子生出来就从缝儿里漏下去了。
裴烁闻言,立马去院子找了几块儿木板,钉成一个木头盒子,又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铺进去。
走到半道儿,跑去厨房拽了一把去年晒干的稻草铺在里面。
叶佳姝拿到窝便给兔子塞进去,她不知道这只兔子是不是头胎。
如果是头胎,又吃了那么多车前草,提前宫缩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等了几分钟,兔子自己钻进了窝里。
尾巴根的毛发被打湿了,出现了一个类似水泡的东西。
“流血了?”
“不是,那叫羊水泡,是帮助幼崽顺利出来的,快了。”
好在,这只兔子它会生。
分娩顺利,也知道自己咬断脐带,吃掉胎盘补充能量。
新生的小兔子像粉扑扑的糯团子,浑身皱巴巴的,眼睛紧闭。
只有头顶稀疏的绒毛透出淡淡的灰色。
小家伙本能地扭动着,粉嫩嫩的鼻尖一翕一合,寻找兔妈妈的位置。
叶佳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说话很小声,怕惊扰了兔子。
“裴烁,你看,像不像一堆小花生米。”
裴烁点点头,视线又从那堆小花生米身上,移到叶佳姝的脸上。
从这个角度,他俯视能看见叶佳姝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尖,紧抿的嘴唇。
“裴烁。”叶佳姝扭头,“这兔子要告诉大队长吗?”
裴烁慌乱地别过视线,有些结巴:“要、要说,明天我给他打声招呼。”
“好。”
叶佳姝又多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顶着明亮的月光回家。
夜色里,南瓜仔他娘刚解完手,晃眼一瞧,发现了回家的叶佳姝。
回到房间里,她把自家男人掐醒。
“你这婆娘,干啥啊?睡不睡了?”
“叶佳姝她肯定藏了秘密!上次那鱼,我跟着她都没发现她放哪儿了。
她屋里我都翻遍了,都没有找着那鱼,食堂也没有人看见她拿鱼做。
她咋吃的?送人的话又给谁了?”
南瓜仔他娘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儿。
南瓜仔他爹呼噜又响了起来。
南瓜仔他娘儿翻了个白眼,下床蹑手蹑脚从床底的砖头下拿出一小袋儿白糖。
这是她去叶佳姝住的地处找鱼翻出来的,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好东西多的哩!
第二天一早,叶佳姝起床,在交易空间买了肉包子。
吃饱后就跑去裴烁家看兔子,发现他正在吃早饭。
斗碗里,装着玉米面糊糊,混杂着一点青菜叶儿。
裴烁端着碗有些踌躇,玉米面是粗粮,吃着喇嘴巴,口感有些粗糙。
叶佳姝怕是吃不惯这东西。
他将想问出口的话,又憋回了肚子里。
两人一同去了大队长那儿,牵着驴车进城。
空气里还弥漫着薄雾,大家伙都已经下田上工了。
田里,有个大娘拄着锄头,看着叶佳姝和裴烁。
“你们说这叶佳姝跟裴烁之间是不是有点情况?”
她冲田里另一个除草的人抬了一下下巴,继续道,
“她现在跟裴烁关系可好,好几回儿都看见他俩一块儿呢。”
另一个大娘扯起一把草丢到一旁:
“何止呢,裴烁以前上山野鸡套子就没中过。昨儿下午两个人一块去,野鸡捞着一个,还捡了揣崽儿的兔子,昨晚上下了9只!”
离他们不远的王玉立马追问:“真的假的?”
“我哄你干啥,今天早上我丫头看见的,裴烁去跟大队长打招呼,兔子他和叶佳姝养着,养大了充公,自己再留一对儿继续养。”
“你家南瓜仔也在啊,你回去问问南瓜仔就晓得了。”
王玉眼珠子提溜转悠,随口说自己解手,扛着锄头就跑了。
另外两个大娘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还解手呢,谁信啊。
另一边的叶佳姝背对着裴烁,坐在驴车上,两条腿儿慢慢晃悠。
“佳姝!佳姝!”
听见有人喊,裴烁将驴车停下。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