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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问了她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如果有一天,谢郎君死了,姮娘子会有一分不舍吗?”姮沅那时候怒气冲冲地回答:“我巴不得他现在就能掉下马车摔死。”她并没有多想。

现在听起来却很有深意,林小郎君拿谢长陵会死的话来试探她,林婆子也说过谢长陵没她会死,林老爷子急急忙忙跑到长安把她的下落透露给姮沅。好奇怪啊,怎么他们家的人都认为谢长陵会死?结合林小郎君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谢长陵正在策划他的死亡?谢长陵,在,策划,他自己的死亡。

姮沅被这个猜测惊了一下,觉得这是什么疯子才会做出的事,可是只要想到是谢长陵,又觉得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当真能舍得下唾手可得的权力霸业和荣华富贵吗?

姮沅心心里存疑。

她决意要试探谢长陵。

谢长陵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他看上去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姮沅原本不困,被这么多的事缠绕着,她根本睡不着,可在他身边躺久了,也渐渐被他的呼吸声催入梦乡。

等再醒来,已是二更天,谢长陵将她推醒,她朦胧地睁开了眼,嘟囔了一声,谢长陵伏趴在她身边,凉凉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逗着她:“该起来了,晚膳还没用呢。”

姮沅困死了,把被子拉过头盖在脸上:“都深夜了,还用什么晚膳,赶紧睡。”

谢长陵不依:“你得陪我,看你吃饭,我才吃得香。”姮沅拿他没办法,嘟囔着不情愿地起身:“你好烦哦谢长明。”话音落地,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姮沅一激灵,终于清醒,她紧张地看向谢长陵,谢长陵垂着眼,没什么生气的样子,他冲着她说:“赶紧起来,饭已经送过来,在西稍间摆好了。”

说着,他就出去了,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留姮沅心有余悸地坐在床上,出神地盯着谢长陵的背影。

谢长陵确实奇怪得很,若放在过去,此刻他大约早在发疯,又要变着法子折磨她,还吃什么饭。

姮沅不敢再耽搁,赶紧穿好衣服,去了西稍间。谢长陵正在等她。

她入了座,谢长陵也没提起刚才的事,替她挟了几筷子的菜,姮沅不安地用了些,谢长陵看到她那副忐忑的模样,笑了:“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姮沅试探地问道:“你不生气吗?”

谢长陵淡着神色,道:“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有用吗?你从来都不是我的。”

姮沅心道,你原来也知道啊,那又为何要把我强留在你身边。谢长陵又道:“你怎得一句话都不说,连表面功夫都不维持,真叫我伤心,亏我以为你还真怕了,虚情假意地说上几句。”姮沅道:“我该说什么,说我早把长明忘了,现在心悦的是你吗?”谢长陵定定地看着她,似有眷恋,但只是刹那的神色,很快又被自嘲替代,他说:“你说了,我就信。”

姮沅道:“我虚情,你也要假意了。”

谢长陵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人品,只有虚情假意?实话告诉你,我死后会给你留一眼穴,你百年后若肯与我同葬,我泉下有知,会很高兴。”

姮沅怔了怔,世人最忌讳死亡,谢长陵无缘无故怎么会提起生死。她掩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快速道:“祸害遗千年,我肯定死在你前头。”谢长陵道:“你死我前头更好了,我直接把你葬在我的墓旁。”姮沅露出不安的神色。

谢长陵哧了声:“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了。”他提壶往杯盏里倒了清清的液体,看上去是酒,他喝了不止一盏了,怪不得今晚净说醉话。

“你放心,我这么一个祸害,自然留不得全尸,更不会有墓葬。”但若姮沅能接过酒壶或者杯盏放在鼻尖轻嗅一下,她就该知道,那并不是酒,而是寡淡无味的水。

谢长陵根本是滴酒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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