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66
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什么脏的臭的都要?他要的必然是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偏偏姮沅误解了他,还是那种死不悔改的误解。谢长陵是真的想不明白,也着实为此生气。不仅如此,只要想到姮沅怎样与那个宫女联手算计他,只是为了叫他移情别恋,谢长陵的恼怒中就添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在桂花树下,他是真的很想配合姮沅,叫她后悔,只是在耐着性子陪阿暖说了话儿,他越发觉得心浮气躁,就连惯常的虚情假意都装不下去了。当阿暖害羞地垂着眼眸躲着他的注视时,谢长陵却是在透过她看着那日眼睁睁见他′犯险′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姮沅。是,他确实知道那日只是一个局,有阿暖傻乎乎替他挡簪子在前。姮沅不必担心他会受伤,况且就凭谢十七娘那孱弱的本事,很难伤他分毫。谢长陵都知道。
他也相信姮沅知道。
可是就算他给姮沅找了这么多的借口,他还是忍不住抓心心挠肝地想,如果那日行刺的是个训练有素的刺客呢?姮沅会不会有一点点会为他紧张?谢长陵想了半天,最终只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一一姮沅就算会为他紧张,也是怕他死后,这片江山无人管吧。
真是好苦啊。
当他以为美玉已在他宝匣内,马上就可以敛盒收藏时,却忽然发现原来到手的只是玉影,真正的美玉仍远在天边。
不甘心。
当夜,谢长陵极尽手段,竞若发狂。床移帐动,姮沅被谢长陵湿淋淋地握在手里,像是被锁在刑架上烙下火印,她翻滚着逃避,却还是一次次被拖了回来,借着月光,她看到谢长陵状若疯癫的眸光死死地锁着她。他很久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了,姮沅被他看得如坠冰窟,连手上抗拒的力道也不知不觉间松了许多,整个人几乎僵在了那里,谢长陵并不介意,他随着心意继续强势地将她翻来覆去弄了个遍。姮沅在晕过去前,产生了些迷蒙的错觉,她好像听到谢长陵在耳畔轻声道:“真想把你的心剖开。”
那话里的怨与毒让她在半梦半醒间打了个寒颤。但等到了天明,谢长陵照旧叫人准备了避子药,还体贴地嘱咐宫人不要打扰姮沅,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谢长陵一时犯的病,等他病好了,也就不作数了。姮沅喝着药,隐隐觉得不安。
等到了晚上,谢长陵依然来了,只是已经用了晚膳,便不将姮沅准备好的吃食当回事,来了就叫宫人服侍沐浴,等出来后就直接登床上榻。姮沅还在对镜通发,他也没催,翻个面就朝里睡了,半晌没动静,姮沅还以为他是累极了睡着了,上床时便轻手轻脚的尽量不打扰他,结果刚躺好,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又是被吃干抹净的一夜。
当谢长陵斜躺在床上,拽着她将她的脸往下按时,初时的羞辱与折磨再次回来了,谢长陵很久没有这样对待她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变回了纯粹的发泄与被发泄,姮沅闭着唇誓死不从,谢长陵的手竞然钳着她的下巴要将她捏开,那几乎卸掉她下颌骨的力道让姮沅泪流满面,谢长陵顿了顿,手上没有松力,只是薄唇一翘:“太久没伺候我了,倒叫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这句话,轻轻点出了前番谢长陵对她的讥问。“无情无义的小人做事最没底线,你不考虑被这样的我厌恶的后果?”“我有了新欢,还会对你这个旧爱手下留情,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谢长陵给过她机会,只是她没有抓住,既不向谢长陵悔过,也不曾为他亲手做羹汤讨好他,于是谢长陵终于发了怒,予她警告。这是她自作自受的处罚。
都怪她太想离开了,才将事情做得这般粗糙草率。姮沅含着泪闭上了眼。
等她被松开时,几乎跪都跪不稳,整个人惨兮兮地躺在床上,可受折磨的是她,发怒的却是谢长陵,他一把将没了力气的她扯下了床,推到了窗边。不当值的宫人早已入睡,栖凤殿内安静无声,当值的宫女在偏殿候着,等着皇帝叫水,偏殿门上映出橘色的光。
姮沅看着那光,死死咬着唇,可是口腔发酸,她有心无力,几次过后,那光忽然就灭了,姮沅乌湿的长发垂在窗台上,在月光映照下,死气沉沉。谢长陵最后拉起她,将她推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让姮沅短暂地回神,她看着如山般继续要压覆上来的皇帝,终于决定妥协。她耻辱地起身,双手并拢爬到谢长陵的脚下,用难以言耻的声调向皇帝乞怜,她说她错了,尽管她并不觉得,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于是她只好言说自己的无力承受,夸赞皇帝的神勇,这些比掩饰真心要容易,却也是足够委屈,于是泪水再次落满脸。
谢长陵蹲在她面前,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像是在爱抚一只刚被教训过后的爱闯祸的小猫,他没说原谅姮沅,也没说此事到此为止,只是把姮沅拉到怀里,揉着她。
姮沅一下子就病了。
御医提着药箱来诊脉,只说她是风寒入体,需要静养。谢长陵阖目听了,又问御医:“皇后凤体可康健?”
御医不解,谢长陵道:“皇后与前夫成婚多年,始终没有子嗣,后来又喝过避子药,可是难以生育的体质?”
姮沅原本闭着眼休息,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缝,可惜御医并未给出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