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生日时,爸爸妈妈明明提前几天跟她说了,一定会在她生日当天买个大蛋糕。
但真的当那天来到时,他们却因为要去给妹妹开家长会忘掉了。而她什么都说不了,她甚至不敢抱怨,因为对于这个家而言,她本身就是个外来者。
而宋淮言当初的离开,于她而言,是比失去本该拥有的生日蛋糕还要难过的一件事。
她用了好几个月期待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说失约就失约了。温觅咬着唇,努力睁大眼睛,可心里的委屈还是一股脑的涌上来,最终化成眼泪落下去。
那滴泪没有落在枕头上化开,而是被人轻轻抹去。宋淮言闭了闭眼,眉宇压抑地压下,他抿了抿唇,嗓音带着点哑意:“对不起。”
“对不起,阿雅。”
温觅看向另一边,吸了吸鼻子,声音模糊不清,“你把我们那段时间的相处当做什么了,是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吗?”“为什么会这么想?"宋淮言抬手,将她的脑袋偏过来,看着她的双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一字一句对她说:
“在我对高中的那些记忆里,你是最清晰绚烂的一道色彩。”“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温觅轻轻抽泣,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小脸苍白,“有什么用呢,反正你早晚会走的。”
“我再也不想要你了。”
宋淮言手臂青筋微凸,额头散落的凌乱碎发在眉眼上打下一阵阴影,他忍耐地闭了闭眼,睁开看着她,轻声问,“先吃药好不好?”“等病好了,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他扶着她坐起身,抬手取过药,递给她,温觅懵懵懂懂接过,把药放在嘴里,眼前又出现一杯热水,抵在她的嘴角,她张开嘴喝了几口,摇了摇头。宋淮言把水杯放在桌面上,扶着她躺下,给她拉好被子,再一抬眼时,对上温觅盯着他的朦胧双眼。
他动作一顿,轻声,“快睡吧,睡一觉起来,饭就做好了。”困意袭来,温觅闭上双眼。
宋淮言转身出了房间,将房门轻声合上。
他转身进了厨房,双手撑在瓷白的砖台上,脊背微弯,想到刚才温觅红着眼睛的模样,眉宇深重地往下压了压,墨深的眼底有什么浓重的情绪溢了出来。好半响,他才叹了口气。
温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她看了眼钟表,发现已经到中午了。退烧药的药效尚存,她的脑袋还有点混沌,温觅揉了把头发,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她猛地坐直身子,想到什么,忙转身下床,穿鞋时,忽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黑字:“我刚才试了下你的体温,万幸,已经退烧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起来,饭在电热锅里,醒来的话,就去尝尝吧,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温觅盯着这张纸条半响,才起身出了房门去了厨房,看到里面做好的几道丰富的菜。
温觅在桌台前站了一会儿,隐约回想起来,高中时,她曾经向宋淮言吐槽过学校的定制餐。
已经忘了当初有没有连她喜欢的菜也一并向他说出。可他连他们之间的约定都能忘,又怎么会记得两人之间这些小事。相比之下,她还是更相信巧合这个概率。
反正他做都做了,她要是不吃,那也太亏了。温觅深吸一口气,将饭盛出来,端到外头的餐桌上,一口一口地吃起来,然而越吃下去,越觉得这饭做得极其合她口味,简直比她妈做得还合口味。温觅用力地咬下去,在心底腹诽,真是的,做得那么好吃诱人干什么?万一以后放下他忘记他了,又迟迟忘不掉他做得饭怎么办?能找人去请教他做饭的食谱吗?
…好讨厌这种感觉。
宋淮言离开后,没有立即开车离开,而是在楼下车里坐了一会儿。他单手支着额头,偏过头去,透着车窗,望向温觅所在楼层的那扇窗子。也不知道她醒来没有,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纸条。宋淮言收回视线,正要开车离开,江深的电话打来。隔着嘈杂的环境,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传来,“我出来跟人谈生意了,居然想起早上跟你说温觅生病的事,对了,你去看她了吗?怎么,现在从她家出来了吗?”
要不认识得久呢,宋淮言能精准地从他模糊的声音中听出幸灾乐祸的语气。他抬手降下车窗,手臂抵在上面,没有理会他的恶趣味,转而问,“怎么,你跟温觅很熟?”
“拜托,她可是我助理,在我手底下待了好几年了,不比你熟啊?”江深哼笑一声,“怎么,被我猜中了宋淮言,你承认吧,你就是对她有心思。”
宋淮言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嗯。”
“就这么承认了?"江深意外地扬了扬眉,“不怕我给你暗中使绊子?”宋淮言仰靠在椅背上,淡声回他,“如果你要这么做,今天就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你少得意,那也不代表我就会帮你。”
宋淮言一手点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她的上司,既然这样,知不知道她这些年的情感史?”
“这就开始深入打听上了?你要不要脸啊?”江深笑得恶劣,“怎么,我要是说有,你打算怎么办?”宋淮言挽了挽袖子,慢条斯理地回他,“能什么打算?过去的事我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