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情况怎么样?”
宋全枫抢在前头发问。
秋霜简单回了几句病情。
宋全枫立刻接话:“夫人福大命大,没伤着筋骨可真的是太好了。不过受了这么大惊吓,沈大人还是快进去安抚安抚吧。”
他的态度自然得体,又不失分寸。
沈行舟站着没动,目光仍落在秋霜身上。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的徐州?”
“没有。少夫人说,要等人来了,才肯讲实话。”
秋霜低头答话,语气平稳。
她说完便静静站着,不敢抬头看沈行舟的脸色。
沈行舟皱眉,还想再问,屋里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帘子被掀开的慈窣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扇门后。
莫芸婉掀开帘子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惊喜。
“沈郎,你终于来了!”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明亮,目光紧紧锁定在沈行舟身上。
刚喝过药,歇了会儿,她力气恢复了些,声音也清亮了不少。
她直直朝着沈行舟扑过去,想扑进他怀里。
他侧身一让,脚步微移,便让莫芸婉扑了个空。
却没有半点想要接住她的意思。
莫芸婉收不住脚,整个人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大概是撞到了刚接好的肋骨,顿时发出声尖利的痛叫。
她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脸色瞬间惨白。
秋霜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她想冲上前,却被青书一把拉住。
她瞪大眼睛,看着莫芸婉痛苦地蜷在地上,只能紧紧咬着嘴唇,心疼得眼眶发红。
莫芸婉的肋骨又摔伤了。
大夫给她缠了绷带,还叮嘱她必须躺着好好养着,不能乱动。
沈行舟根本不想留在她身边,最后只留下秋霜和青书两个人照顾。
第二天,宋夫人亲自来了医馆。
她不像宋全枫那么平易近人。
目光扫过门口站着的秋霜和青书时,连停顿都没有。
直接穿过两人,径直朝内室走去。
一进屋,立马变了副模样。
拉着莫芸婉的手,一口一个“妹妹”地叫着。
仿佛多年未见的亲姐妹重逢。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光是想想都心疼得不行。”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条绣着兰花的手帕,轻轻替莫芸婉拭去眼角的泪痕。
莫芸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听见宋夫人这么说,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
“当年沈郎奉命外出抓凶犯,姑母怕他有个闪失,就做主让我先过门。我心里一直记挂他,想为他留个孩子,便冒险去找他……没想到半路遇到强盗,失足从山上滚了下去。”
说到这儿,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宋夫人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慰。
“好妹妹啊,那时候沈大人下落不明,你不仅肯嫁过去,还敢独自寻夫,这份勇气、这份情义,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
塞进莫芸婉手里。
“这是我昨儿个连夜赶制的安神香,你收着,夜里放在枕头边上,睡得会踏实些。”
这番话说到莫芸婉心坎上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香囊,带着几分悲凉。
“这婚事虽然是姑母定的,但我心里早就有了沈郎。要不是那次摔伤失了记忆,我拼了命也会回到他身边。”
“原来你是失忆了……真是造孽啊。”
宋夫人连连叹气,眼里泛起同情的光。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放在床头的小桌上。
“这是补气血的丸药,我特地从府里带出来的,每日早晚各服一丸,对你身子有好处。”
莫芸婉擦了擦眼角。
“我这些年一直在大夫家里做事还恩情。直到年底才零零碎碎记起一些往事,这才出来寻亲。不料刚到徐州,就遇上大水,我的包袱全被冲走了,只好和其他难民一起在善堂熬日子。也许是老天开眼,竟然让我又遇见了沈郎。”
说到重逢,宋夫人眼眶都红了。
一把抱住莫芸婉,两个人哭成一团。
等情绪缓和下来,宋夫人试探的看向她。
“妹妹,你在徐州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有,你尽管说,我立马叫人把他绑来,跪着给你赔罪!”
莫芸婉摇头得很干脆。
“没有。宋大人治灾有方,洪水刚过,就安置好了所有灾民。善堂也是官府派人打理,井井有条。我在那儿吃住都安稳,没人敢为难我。”
宋夫人原本还带着几分戒备地看着她。
听完这话,脸色终于柔和下来。
她抬手抚了抚鬓角,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伸出手去,把腕上的金镯子褪了下来。
宋夫人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将它套进了莫芸婉的手腕。
语气温和却坚定:“妹妹你重情重义,懂得感恩,我一看你就喜欢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