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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1 / 4)

第38章吐血

38.

许嘉遇好像做了很久的梦,全都是在抓她手,却没一次抓到过,似乎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在不断地把他隔开。1

仿佛他站在断崖前,正一遍一遍地掉下去。她不要我了。

他反复被这个噩梦魇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独自在梦里走很远的路,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记得要去找她。

像个被遗弃的,被雨淋湿的……动物。

年少时似乎也这样走过一次漆黑的绝望的路,许敬宗死后,他跟着母亲搬来明家。

明家的氛围其实挺奇怪的,初知瑾像个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美丽,温柔,但却不真实,仿佛一眨眼,她就会又回到画中去。明鸿非性格冷硬沉默,看人的时候自带三分审视和压迫感。而明初在那时的他眼里,就是个脾气很坏被娇纵长大的大小姐。他不想在明家,他很不适应,待了很久还是每天想离开。苏黎也不适应,但她这辈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忍耐,忍耐到最后,变成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下意识就想缩起来,只要还有人来帮她兜底,只要还可以塞住耳朵闭上眼睛,她就不想面对。

但她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常常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她有一次喝得烂醉,也没跟家里交代。

许嘉遇从晚上八点一直等,九点到他的入睡时间他也没上床,可直到十一点钟她还没回来。

保姆去睡了,司机下班了,狂风大作,他打了很多遍电话她都没有接,恐惧像藤蔓缠绕他的心脏,他害怕她出事,终于坐不住,决定去找她。那天是初春,夜里还是很冷,又刮了大风,他走了很久都没打到车,一个人走着,像是走在末日里,寒风呼啸着从他每一个毛孔穿过,冷到骨头缝都在泛着疼,到最后生出一阵一阵的热意,火烧似的灼烫着他的骨髓,仿佛烈焰焚身。路边到处是被风摧折的碎枝断叶,湖面掀起碧波激浪,他试着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太糟糕的天气,仿佛随时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脑海里全都是许敬宗死亡时满脸的灰败,他担心苏黎也那样不声不响离开他,害怕她遭遇不测。

他撑着一口气,终于赶上一趟夜班公交,去往她的工作室,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她又去了展阿姨家,窗户暗着,睡了。

他迷茫地站在街头,恍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感觉到周围在变得模糊虚幻。

沿着路往回走,一转头,戏剧性地在对面路边一家夜间开着的酒馆看到熟悉的身影。

展阿姨和母亲在窗边喝酒,她们互相抱着,醉醺醺的,但笑得很开心。许嘉遇沉默地站着,说不上是怎样一种感觉,没有上前,眼眶有点热,但最终没有眼泪流下,好像在那场寒风里,他丢掉了所有的情绪。她这一辈子似乎过得很苦了,他忍住不去责怪埋怨她,可很难忍住不怪自己,觉得自己神经敏感,觉得自己多余,觉得有些人的人生,好像本来就没有仁么意义。

他站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到最后也没有走过去,只是沉默地又走回了家。他发烧了,第二天保姆发现的时候,苏黎宿醉未醒,保姆叫醒她,她过来看他,揉着头痛的太阳穴,痛苦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为什么你总要在我痛苦的时候雪上加霜。<1

她有些叹气地嘀咕了句:“老天爷真是看不得我开心一会儿。”许嘉遇偏过头,第一次不太想理她。

但她还是过来了,坐在床边,摸摸他的额头,轻声问:“怎么突然发烧了?”

他摇头。

保姆说:“昨晚半夜出去了呢,可能吹冷风了。”苏黎顿时又拧起眉:“下次不要再乱跑了,很危险的。”他欲言又止,只是点头。

她便觉得完成了作为母亲的职责,她说:“你好好休息,妈妈头很痛,要去睡一会儿,你有事跟英姐说。”

许嘉遇再次点头。

人走了,他转过头,只看到她一个模糊的背影。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再想抓住她的手了,不再想要恳求妈妈陪他一会儿。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保护妈妈,因为一旦他无助,他会看到一双更悲伤更无助的眼神,她像个孩子一样,企图抓住他的胳膊,求他救救她。没有谁能救谁。

能救自己的也只是自己。<1

他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外面阳光普照,仿佛昨日阴霾都是一场噩梦。而他却不愿醒。

他在梦里还可以去找她,醒过来却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可是,确实该醒了。

蒋政宇坐在病床前不知道待了多久,百无聊赖地玩着开心消消乐。1“unbelievable!”

“amazing!”

复古小游戏欢快的声音像跳动的弹珠,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跳动。他觉得头好疼,疼得像是要死了。

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难闻,他上次来医院,还是明初急性心肌炎的时候。据说那病是累出来的。

那时候想,她爸可真不是个东西。

现在想想,其实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有人逼她,没人逼她,她都会奋不顾身地往上爬。

她骄傲自负,浑身傲气,不甘心居于人下,也不愿意看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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